书山剑派的习武场可要比苏白那个破院子要壮观的多,毕竟书山剑派本身占地就极大,几乎囊括了书山城最好的位置,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在这儿练武简直神清气爽,再也不用担心走火入魔。
擂台就设立在习武场中央,或许是前几日刚下过雪,苏白在走上去的时候差点滑了一跤,幸亏下盘稳着才没有当众丢脸,饶是如此,擂台下还是传来一阵哄笑,而他把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呈出来时,哄笑声更如雷贯耳。
苏沫正藏在人群中,见此也不禁捂脸,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
虽然某人一直表现的很有信心,但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忧愁。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生死比试,唯一的印象还停留于前世那些书籍与影视之中,不过那时她总是或兴奋或吐槽,哪有现在这种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尤其是那场上场下充斥着的肃杀气息,让她在穿越后第一次感到如此渺小、无力。
女孩绝美的容颜不知不觉变得苍白,她不禁握紧双手,澈如秋水般的眼眸牢牢盯着擂台,上方那看似单薄的身影,已成为她心中唯一的依靠。
人群中忽然又爆出一阵阵欢呼,只见一个人影从远处疾驰而来,快撞至擂台时身形忽的一变,不见他如何使力,整个人便如落叶般缓缓飘起,最后稳稳当当的站在擂台中。
“公孙羽的功力又进步了...”
天下七绝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冒出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无奈之感。他们年岁已高,虽然功力还在,却不可避免的日渐衰败,而公孙羽是众七绝中最年轻的一位,即使此时火候稍显不足,但假以时日必将超越他们,成为天下七绝之首。
更何况,还有孟惊云那样惊才艳艳的存在。
终究是老了啊...如果再不能得到仙缘,不远的将来便是一捧尘土,一世威名再也无人记得。
想到这里,他们又不由瞥了不远处的阁楼一眼,那里隐约有三个人影,其中两个是孟家父子,而另外一人的身份则显而易见。
天下七绝的眼神忽然变得炽热,恨不得立刻上台展示自己一番,好让那位仙人明白,这凡间强者并不止孟大鸟一个!
只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擂台上,苏白与公孙羽的比斗已经开始,不过两人却都没急着出手,而是大眼瞪着小眼,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小眼的那位自然是公孙羽,他的剑早就握在手中,恨不得立即上前将对方大卸八块,但身为武林前辈,纵然心中有无尽怒火,却只能等着苏白先出手,而等着等着他就有点不耐烦了,再定睛望去,只见苏白也正眼巴巴的望着他,表情甚是无辜。
公孙羽不由催促道:“你出招啊!”
年轻人表情有些疑惑,似乎自己先手会吃亏一般:“你怎么不出招?”
公孙羽翻了个白眼,江湖菜鸟什么的最讨厌了!
不待他解释武林规矩,又听苏白有些迟疑的说道:“前辈...其实你翻白眼的时候,眼睛还挺大的。”
“去死吧!”
公孙羽终于拔地而起,滔滔白湖剑意再次呈现于众人面前,其中蕴含的威力竟比之前更加恐怖一些。
还是那样剑光,还是那样的剑影,年轻人还是那样傻傻站在原地。
唯独不一样的是,苏白忽然笑了。
笑的得意非凡,笑的意气风发。
下一刻,长剑破体,剑尖从肩胛骨的这头穿越到那一头,一缕猩红色液体飘洒至空中,烈日下,是公孙羽不可置信的脸庞,以及年轻人更加灿烂的笑容。
“哐当”一声,公孙羽的长剑落地,整个人也缓缓倒了下来,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顺着凹凸不平的地面朝远处流去,不知是伤势过重,还是羞于见人,只见他双眼紧闭,如同死了一般。
与此同时,苏白也收敛笑容,认认真真朝眼前人行了一礼:
“承让!”
父亲含怨而死,姐弟历尽艰辛,十年风雨,不知有多少心酸委屈,终随这一句“承让”烟消云散,从此扬眉吐气!
场下一片死寂,直到公孙羽倒在血泊中时,不少人还未反应过来,嘴角的那丝嘲笑甚至没有完全消失,就这样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唯有天下七绝及书山剑派众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但神情也尽是惊疑。
那一剑委实太快了,就连他们的眼力也只能捕捉到一抹剑光,若换做自己在台上,在仓促间或许也只能和公孙羽一个下场...
不远处的阁楼,孟家父子同样目瞪口呆,叶离则轻笑一声:“有趣。”
又见父子俩神色疑惑,顿时摆摆手:“先看看再说。”
擂台上,苏白装模作样的行过礼,等书山派弟子将公孙羽抬下去,这才羞涩一笑:“还有谁?”
“小子嚣张!”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扎髯大汉跳了上来,他手持双斧,脸上一条伤疤从眉角延伸至下颚,模样甚是恐怖。
苏白皱起眉头:“你不是七绝?”
“自然不是!公孙前辈定是中了你的奸计,否则怎会如此不堪!”
奸计?
苏白愣了愣,就连台下众人都在不屑冷哼,这莽汉当真以为“天下七绝”的名头是摆设不成?
苏白无奈耸耸肩:“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见对方似乎有些漫不经心,扎髯大汉更怒,姓名都没报就狂喝一声,持着利斧如旋风般劈了过去。
身形一动,高下立判,扎髯大汉的实力连公孙羽一半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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