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是我的!”
大白兔也顾不上我了,同样一式兔子蹬鹰,两条粗硕的大后腿,将脚下的草丛蹲出深深的槽迹,闪电般蹿了出去。
那只小黑兔的双眼急速眨动,将残存的红萝卜囫囵个儿塞如三瓣兔唇,身子前扑,一跳一跳的狂逃猛奔。
两只兔子一追一逃,真个是:“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雄雌”?
这一箭势大力沉,一箭暴头,令我很兴奋,一似三伏天吃了根冰棍,就跟风掠过我的小”鸡”鸡,将和煦的春风卷上我的心田一般,当即迈动小粗腿,屁颠屁颠的就追了上去,想要审视一下自己辉煌的战果。
因为前二十箭,我都在射蚊子,当时振奋的心情,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挺丢人的,时过境迁,一如曾经初吻的女友已经和别人亲上嘴一样,不说也罢;
继之而起的二十箭,我都在射一些小兽上,也没有什么好夸耀的;
然后,我又射出十箭,虽然都是一些小山雀,但也仅仅是命中,还有一只小飞禽,我一箭射中它的翅根,小飞禽惨叫一声,拍打着仄歪的翅膀,还能带箭而逃。
哪怎么行呢?
我迈步急追!
可是,它逃到岩畔,扑楞着翅膀飞下了沟坎,害得我追袭的脚步在湿漉漉的青苔上一滑,身子飘飘悠悠,跌下岩畔沟坎下那条哗哗流淌的小溪水,弄得浑身湿漉漉,现在都难受,衣服贴在身上,潮湿湿的。
然后,暴怒中的我,当即祭起弦月弯龙刀,将炸开羽毛、飘在涧水上、死得不能再死的小飞禽,残忍地分尸灭迹。
当然,先前被我射死的二十只毒蚊、二十只小兽、九只小禽,虽然没有让我难堪,我的神兵依然残忍地将它们收割,一如死神镰刀。
我不以为耻!
也不觉得自己qín_shòu,或者qín_shòu都不如!
这是一场生存战,就象植物吸收雨露阳光成长,而奶牛吃上青青草就能”肿”涨起大“奶”子一样。
而奶牛如果不想成为食肉动物的口粮,它最好的归宿是被关进结实的牛栏里,等待哪个腰系奶渍斑斑的围裙,提着一个小木桶的牧羊女,将喷薄而出的”奶”水挤满一桶,或在毡房边静静的发酵,或被置于汹汹的火苗上,在锅里沸腾,然后,一只纤纤玉手撒上一把盐,再撒一把砖茶。
梦入神机在《龙符》序章中引入了“乾卦”爻词:
九五,飞龙在天;
上九,亢龙有悔;
用九,群龙无首,吉!
我把前面四爻续上:初九:潜龙勿用;
九二:生命从微笑开始;
九三:君子终日乾乾,朝夕惕厉;
九四: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想去就去吧!
我也想去,我曾经去过,但新生的我还是一个小屁孩,我现在只关心自己一箭暴头的小山雀,我要冲上前去,审视一下自己的战果,看看自己现在的小胳膊有几斤几两。
其实,我这个时候真的很兴奋,这一箭,虽然不如曾经梁山射雁的我那样牛掰,但我做梦也想不到,我新生在神兵大陆,一个刚刚出生才十六天的婴儿,就能一箭暴了一只小山雀的头,宛若源远流长的神话故事,真真切切的发生自己的身上。
但是,我刚刚迈出十余步,突然煞住脚步,紧张的盯着前方。
只见一条青红相间,狰狞如龙的脖子,匹炼般蹿向当空跌落小山雀,裂开瓢一样狰狞的大嘴,一口就咬向了我的小山雀。
这令我有些惊耸,因为那狰狞的大嘴,就跟传说中腹蛇的嘴一般,一口就将海碗哪么大的一只小山雀囫囵个儿吞入,连鸟毛都看不见,然后,又闪电般消失在我的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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