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卫长宁想了会儿,对沐云的记忆太过遥远,苦思无果,想着要不要去侯府。
侯府被废,想来不日就会搬离永昌巷,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方氏不赞成,道:“此时侯爷正是恼火,您过去挨骂?”
“骂几句也是使然的,我就想问问清楚,他不喜我的原因,是否真的因为母亲沐云?”卫长宁站起身,吩咐人去准备马车。
走了几步遇到回府的君琂,她眉心一拧,低低笑了笑,忘了自己不能出府。君琂料到她要去侯府,拉着她回主屋,一面道:“卫国侯府乱七八糟,你跑去做什么?”
方氏窃笑,自己劝不动公子,太傅回来,她就会乖乖听话的。
卫长宁被她牵着,道:“我就去见一面,外人会说我不孝的?”
“你会在意这个?”君琂反问她。魏珺狠毒,卫怀慎一畏宠着,可见她做的事情,卫怀慎不可能什么都不知晓,他亦生了杀了卫长宁的心思。
世道上官位再高,总抵不过孝道给人带来的污点,君琂心中皆是卫长宁,自然不会令世人玷污她,魏明是最好的证人。卫怀慎纵容继室谋害嫡子,数次包庇,且多年前从衡水回来那次刺杀,也是魏珺做的,魏明交代得很清楚。
卫长宁不清楚,对卫怀慎存着几分孝心,可卫怀慎不值得。他对沐云没有感情,甚至是厌恶,夫妻间形如陌生人。
君琂回府后,在府里吃了午饭,没有再回署衙。卫长宁这些日子被沈从安逼着喝了许多药膳,她见到沈从安来诊脉,就觉头疼。
沈从安上次被太傅提醒后,心中也觉得奇怪。卫长宁是妹妹,按理生产时在后,哥哥难产在前,就算身体不好也该是她。多年前初次见到她的时候,眼睛明亮,身体很好,相反,哥哥却差得很。
这些日子,他替卫长宁诊脉时特地留心,诊了又诊,除去作为女子本身的柔弱,并无半点娘胎里带来的不足。
沈从安近日话不多,奇奇怪怪,看着太傅也多了抹狐疑,亲自将太傅请出去,悉心求教上次的未解之谜。
君琂无意与他纠结这个,道是不知。
沈从安气得胸口疼,甩袖而去。卫府里的女人都不是好人,就欺负他糟老头子。
午后,君琂去书房处理公务,顺带将卫长宁带着。卫长宁有些别扭,都表明态度不再去侯府,先生将她当作犯人看守着。她半趴在桌案上,一手托腮,一眨不眨地盯着君琂。
君琂神色淡然,将炙热的目光视若罔闻,薄扇密集的长睫在淡淡的光线下划出优美的弧度,眸色深邃,让人想起浩瀚星海。指尖翻动着书页,清冷的容颜令人侧眸。
卫长宁大咧咧地,丝毫不避讳。怀着欣赏的目光凝视美色,总是会令人心情愉悦。
君琂忍了忍,感知那道目光肆无忌惮时,想将人赶去隔间里去休息。她起身将人带到榻上,被褥瓷枕都是备好的,今日不会有幕僚过来,亦不会打扰她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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