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锡堂直言道:“昨夜秦王幼子给您祝酒,不知陛下可还记得?”
这件事,众所皆知,站在权利顶峰中的人或许看出来,但是皇帝昨夜醉得迷糊,他就猜测皇帝没有在意这件事,故而,今日问一问。
子嗣问题,虽说是皇家的事,也与朝堂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定然要问一问。
皇帝还是头疼,听到后,脑海里有些模糊的印象,讶然道:“秦王幼子祝酒?”
见她神色,蔺锡堂就知晓她忘了,适时提醒:“他是给您祝酒,而非太后。”
皇帝瞬息就明白过来了,声音平缓无波:“丞相好意,朕明白,秦王约莫是近日太过清闲了,听说秦王又纳妾了?”
哪个男人不纳妾,这都不是大事,蔺锡堂也不知晓,“臣不知。”
“无妨,劳丞相提醒,朕晓得了。”皇帝熬不住了,让蔺锡堂先退下,自己去殿后小榻上躺会,被蔺锡堂这么一提醒,自己头疼得更加厉害,脸色苍白。
皇帝躺下后,林璇见她面色不佳,让人去请太医看看,诊脉后道是昨夜酒饮多了。
太医没有多待,皇帝睡得迷迷糊糊,也晓得林璇请太医过来,正想怪她小题大作,眼皮却睁不开,她又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什么时辰,头不疼了,口渴得厉害,欲唤人的时候,君琂走了过来。
卫长宁摸摸自己的额头,声音沙哑:“先生,我想喝水。”
君琂走过来又折回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一杯温水,递至卫长宁的唇角。卫长宁渴得厉害,仰首大口大口地喝尽,她道:“还要吗?”
卫长宁摇摇头,定了会神,才痴痴望着她:“什么时辰了?”
“午时过了,可还觉得难受?”君琂在她身旁坐下来,摸摸她的脸,恢复些许气色,方才睡时面色惨白,吓到她了。
“不难受。”卫长宁掀开被褥就想下榻,套上靴子,君琂给她更衣,一面道:“送来的奏疏,我都看过了,都是些小事。”
“那就好,先生可还记得昨夜秦王幼子之事?”卫长宁道,君琂的手伸至她背后,发髻擦过下颚,有些痒,她用手摸了摸,目光落在先生纤细的玉颈上,她笑了笑。
只一下,等更衣后,就端正神色,等着先生的话。
卫长宁酒醉,许多时候都会记不得醉时的事,君琂正准备与她说,竟不想她还记得,便道:“醉酒的人都记得,我怎会不记得。”
听她打趣,卫长宁就松懈下来,笑说:“先生莫要在意,万事有我,秦王喜欢蹦跶,就让他蹦去,他想过继,我就如他所愿,敏王靖王亦有子嗣,不会让他得逞的。”
“又是祸水东引?”君琂对于她的想法,也不觉得奇怪了,这样由着三王自己去争去斗,与她们无关了。
卫长宁神色还是有些差,强撑着笑道:“储君从李家中来,未必就是三王子嗣,李家诸王都在,势弱罢了,越弱才会越让人放心。”
事情发生不过十几个时辰,她都已想好对策,让君琂无后顾之忧。君琂心中也感动,拍拍她的肩膀,仍是不住关切:“勿要逞强,我也会解决的。”
“不是逞强,是我的责任,早就说过的,我会做你的靠山,为你遮风挡雨。”卫长宁神色又添两分明媚,望着君琂山水般的清透笑意,她长呼出一口气。
君琂道:“你早膳未用,我让人熬了清粥,你喝些?”
“好,我待会去永安宫见太后。”卫长宁道。
她自有主意,君琂就不多问了,看着她静静喝粥,笑意带着自信,似是回到许久以前,坐在她对面喝粥的还是恣意的代王,一举一动,亦如往昔。
用完粥,卫长宁又吃了两块糕点,此时无人会来,她让君琂在太极殿等着,若有朝臣过来,直接接见就可。
君琂蹙眉:“这样不好。”
“哪里不好,他们自己嚷着皇后都可摄政,你不过参议罢了,勿要理会,我去了。”卫长宁开解几句后,领着宫人浩浩荡荡走了。
林璇留在太极殿,在君琂身旁随候。
太极殿与以往不同,先帝在时奢靡中带着帝王霸道的气息,卫长宁继位后,将这里改了许多,焕然一新,所有摆设都换新的。
皇帝是女子不假,喜好与男子差不多,深沉的颜色中带着厚重,雅致之余,处处彰显着皇帝的威仪。
卫长宁有嘱咐,君琂若随意离开,她回来必然不高兴,,只好在殿内久候,不过她待在偏殿,这里比正殿让人轻松些。
不知是不是卫长宁猜得准,午后就有人过来与皇帝商议,是鸿胪寺卿张绍华,议的是送各国使臣离开之事。
见到皇后,他比见到皇帝紧张多了,将事情禀报后,就站于一旁。
君琂这些日子也看过奏疏,朝内大小事务都知晓,听过张绍华的话后,道:“你与韩元商议下,将人妥当送出长安城,一路派专人护送,在大唐境内务必要保持他们的安全。”
“臣领命。”张绍华道,退出殿就去寻韩元。
偏殿内炭火很足,君琂也不觉得冷,处理好后案头上的奏疏,看着时辰尚早,就想去殿后睡上片刻。
林璇将小榻收拾好,挑了挑炭火,就退出去。
这里是皇帝的殿宇,她处事累了,都会在这里睡上半个时辰。她与先帝不同,后宫仅皇后一人,
白日里不好总是往长秋宫跑,大多时候在小榻上休息,早早地将政务处理完,就去长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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