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冲出来几个穿黄军装的汉人女兵,包括昨天见过的那个姓郑的女军医。她们
搀伤员的搀伤员,包扎的包扎,场面一时变的混乱不堪。
喇嘛这边毕竟人多势众,见汉人乱了阵脚,开始挥舞木棒和石块冲击小院。
我们的人在后面摇旗呐喊,给喇嘛助威。汉人见状赶紧组成人墙,拼命阻挡喇嘛
们的冲击。汉人势单力孤,眼看挡不住喇嘛的冲击,院里的人纷纷跑出来,连头
裹纱布的伤兵和几个女兵也都跑到院外和喇嘛对阵。
看着那边尘土飞扬棍棒乱飞,而我们的人只在后面起哄。我纳闷地问贡布:
「就这几个汉人,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把他们都就地结果算了?」
贡布神秘地朝我一笑道:「兄弟,结果这几个汉人是不难,问题是他们后面
还有南林木的兵站,还有拉萨派来的那两个团的援兵。这边一下干掉二三十个汉
人,他们岂能善罢甘休?会一下都扑过来的。再说,青柯寺里那两千多个喇嘛也
不是好惹的。我们的目的是青柯寺的武器,所以不但要把汉人逼走,而且要把喇
嘛们拉到我们这一边,才能算是胜利。」
我们正说着,从远处跑来一个弟兄,在贡布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贡布立刻
面露喜色,朝我使个眼色,起身向镇外走去。
这时暮色已经开始笼罩大地,后面还打的热火朝天。看贡布的样子,是出现
了什么重要的情况。我心里一紧,忐忑不安地紧紧跟在贡布身边。
走到没人处,他喜上眉梢地悄悄对我耳语:「又弄到两个!」说着还做了个
暧昧的手势。
我的心通通直跳,不禁有些纳闷。这大半天我一直紧盯着小楼那边,虽然喇
嘛和汉人打的很热闹,但并没有看到我们的人动手,也没见有汉人被绑走。而且
看贡布的手势,又弄到手的这两个还是女的。这场戏是越来越有看头了。
胡思乱想之际,我们已经走到了离寺院后面不远的地方,这里已经是镇子的
边缘,只有几个稀稀落落院落。在一个院子的门前,站着几个壮汉,正在东张西
望。我一看就知道是贡布手下的弟兄。
他们看见我们过来,马上迎了过来。为首的一个汉子和贡布简单说了两句,
贡布立刻乐的嘴都合不拢了。随着贡布一个手势,立刻从那家院子的门洞里拖出
两个半人高的牛皮口袋。口袋塞的鼓鼓囊囊,口扎的死死的。
贡布一挥手,两个弟兄麻利地把两个口袋扛上了肩头,我清楚地看见那两个
口袋还不甘心似的扭动了几下。贡布朝我使个眼色,我赶紧带着他们朝不远处的
寺院奔去。
一路急行,贡布贴着我的耳边小声说:「这两票货也存在你那里。现在火已
经上了房,再加一把火就大功告成了。那个葛郎我看是个吃重的角色,你要想办
法抓住他,成败在此一举。」
我点点头,说话间,我们一行人在暮色中匆匆消失在青柯寺的院子里。
(11)
入夜了,我还在白帽喇嘛的僧房里和几个喇嘛喝酒。我在等葛朗,我是重任
在身,丝毫不敢怠慢。我们费了那么多的手脚,事情眼看已经有了七八成,现在
绝不能出岔子。
葛郎其实早就回来了,虽然一脸疲惫但也一脸亢奋,一回来就钻进了山洞。
我在暗暗算着时间,密修双身一个轮次下来短则半个时辰,长则两个时辰。葛朗
进去已经快三个时辰了,还没有动静。
时间已经过了半夜,陪我喝酒的几个喇嘛都已经哈欠连天,东倒西歪了。他
们在外面闹了一整天,这会儿大概最想做的就是躺倒了睡觉。可我不能睡,我还
要等葛朗。
现在事情在节骨眼上。就好比一锅馒头,面已经发好揉好,装到了锅里,火
也点着了。但现在必须加把火,直到把这锅馒头蒸熟。葛朗就是这个添火的人,
我的任务就是给灶里扇风。
几个喇嘛坚持不住,一个挨一个的倒在炕上,呼呼大睡去了。这时僧房的房
门吱地开了个小缝,葛朗那庞大的身躯从缝隙里面挤了出来。
看见我,他愣了一下。摇摇晃晃地过来和我打招呼。我看他腿脚发软却满脸
放光,显然是心满意足。
他朝我摇摇手,就要去睡觉。我赶忙拉住他,朝他做了个只有我们两人能懂
的手势。他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我拍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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