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说干什么?我们还要打回康巴去,打回家乡去!
把穷骨头从我们手里抢走的土地、庄园、驮队都抢回来!把那些跟着汉人跑、抢
走我们产业的穷骨头杀个鸡犬不留!」
这时一个叫朗吉的弟兄凑过来,贼眉鼠眼地瞟着吊在木架上的几个光屁股女
俘虏,悄悄地问我:「咱们打回去,这几个女人带不带走?」
我哈哈一笑,故意大声说:「到时候有的是漂亮女人,这几个残花败柳白送
给你你都不稀罕了!」
谁知这家伙不依不饶地问我,汉人滚蛋后扔下的女人能不能分给他一个作老
婆,他要让她生一大堆孩子。在场的弟兄们听的哄堂大笑,只是架子上吊着的几
个赤条条的女人大概都想到了自己的命运,一个个都浑身哆嗦,低垂着头,让头
发遮住脸,大气都不敢出。
日上三竿的时候,房间全部都腾空、收拾好,就等接收前方的战利品了。我
松了口气,带了几个弟兄走出地下室,到院子里透口气。
一出楼门,就听见外面的枪声响的像爆豆一样,里面还夹杂着炮弹爆炸的巨
响。弟兄们听到枪声就像听到美妙的音乐,一个个高兴的手舞足蹈,好像已经看
到一队队穿着黄军装的漂亮女人被绳捆索绑押了过来。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枪声最激烈的地方并不是被包围的军区大院和那些
被分割的汉人驻地,反倒都在附近,在红山和罗布林卡周围,而且越来越密、越
来越近。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正在疑惑中发愣,外面突然由远而近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和跑步声。我心
中一惊,忙转出大门去看。
这一看不要紧,让我大吃一惊。居然是拉旺带了一队弟兄丢盔卸甲地跑了回
来。
拉旺一进院就破口大骂,骂汉人诡道、骂藏军废物。我一看,拉旺他们别说
带回女俘虏,连他自己那一个马吉一百多号弟兄都只剩了三四十人,而且跑回来
的弟兄几乎人人带彩,个个挂花。很多人连枪都跑丢了。
我心知不好,暗暗叫苦,忙问拉旺到底是怎么回事。
拉旺跺跺脚,心有余悸地告诉我:「前几天汉人表面上没有动静,其实对我
们的进攻早有准备。他们的部队不知什么时候早都运动到军区大院外面埋伏了起
来。我们清晨开始进攻的时候他们按兵不动,只是在大院里坚守不出。等太阳升
起来以后,我们拼全力攻打,全部弟兄都压了上去。」
「这时候埋伏在我们背后的队伍兜着我们的屁股朝我们开了火。和我们卫教
军一起攻打军区大院北门的还有藏军的两个代本。后面的枪声一响,号称藏军精
锐的二代本马上就溃不成军了,见了穿黄军装的就举手缴枪。结果害的冲在前面
的我们卫教军的队伍陷入了汉人的包围。我见势不妙,带着弟兄们左冲右突,好
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可弟兄折损了大半。」
听他这一说,我心里吓的一哆嗦,当初幸亏听了帕拉的话,及早撤离了丹增
的官邸,否则晚一步都可能被摸出军区大院的汉人端了老窝。那可就真是成了为
一个漂亮女人蚀掉老本的fēng_liú鬼了。
就在我这一愣神的功夫,留守在院子里的弟兄们也都炸了窝,一个个没头苍
蝇似的东跑西窜,紧张兮兮地东张西望,不知所措。
我定下神来,转出大门往外面的街道上一看,果然路上到处是三三两两丢盔
卸甲浑身血污的藏军在四处乱窜。
忽然远处街道上传来了隆隆的声响,震的地面都在颤动。我定睛一看,大吃
一惊,远处居然出现两辆装甲车,气势汹汹地开了过来,一边轰隆隆的向前冲,
车上的王八壳上还不停地吐出火舌。
我一看就知道真的大事不好了。虽然大施主给我们运来了不少枪支弹药,但
装甲车肯定是汉人的。看来军区大院那边我们已经彻底败了。
果然,装甲车开近了,停止了射击,隐约能听到车里有人在朝外面喊话。喊
的是藏话,是让我们停止抵抗、缴枪投降。
街道上已经有人三三两两扔下武器偷偷溜走了。一群我们的弟兄不知从那里
冲出来,朝装甲车胡乱放枪,打到铁板上火花四溅。
装甲车稍停了一下,喊话的声音停止了,车上的王八壳转了半圈,猛地喷出
密集的火舌,开枪的弟兄被扫倒了一大片,其余的都立刻作鸟兽散了。装甲车停
止了射击,转身喊着话朝药王山方向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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