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吧。雍素锦陪你一起,有事你就让她先挡一阵。」南宫星随口安排道,迈步
往白夫人那边走去。
时光久远,青楼生涯为她烙下的淡淡妩媚却不曾消弭,即便神情憔悴,眸转
眉飞仍是别有一番风韵,反平添几分楚楚可怜。
这实在不像是个已有那么大儿子的女人。
「南宫公子。」见南宫星走来,白夫人鼻息似叹轻轻一呼,颇为郑重的矮身
一福,却只唤了声名,再无言语。
「白伯母,你找我,是有什么话要说么?」
白夫人双目水光盈盈,闪动片刻,才悠悠道:「本是有的,可如今,已不必
说了。」
「为何?」
她抬手掩口,颇为苦楚的咳嗽两声,道:「既然无用,又何必再白费唇舌呢。」
南宫星柔声道:「令公子心神清朗,已完全康复,为您择的儿媳也聪明懂事,
白家诸多风暴即将过去,您此后的生活,未必会比以前不好。」
「可他……」白夫人眼角一动,旋即眉心微蹙,长叹口气,道,「罢了。还
请南宫公子为我向若云兄妹带个话,我此后会迁居佛堂,长伴青灯,为过错悔过
终生。我不求饶恕,只求一应罪责,莫要迁怒无辜。」
「若云兄是什么样的人,想必您比我更清楚。您又何必担心这些。」
白夫人微微一笑,唇角噙满讥嘲,「人都是会变的。我身边,不就有个最好
的例子么。」
她转过身,颇为落寞的往远处走去,走出两步,扭头略显胆怯道:「南宫公
子,兰儿的喜服,可以交给我来绣么?这十里八乡的绣娘,应该没人及得上我的
手艺。」
南宫星心下有些不忍,柔声道:「我会转达兰儿,她必定不会拒绝您的一番
好意。」
「如此,那便多谢了。」白夫人欠了欠身,款款走远。
没有丫鬟随行,也不见有人迎接,她孤零零的寥落身影,就这样幽灵一样消
失在小路尽头。
与她这一番对话,南宫星心里倒是清楚了一件事。
白天雄应该已经知道,白天武夫妇其实都已平安无事,这消息甚至连他妻子
都不再隐瞒。若非如此,这妇人想必不会有勇气过来婉转示好。
往住处走去路上,护卫与巡视子都已换成了新来门人,难得碰见一个眼熟
面孔,南宫星把他截住一问,才知道有消息传来,山脚白嫂一家遭遇不测,山道
两旁发现来历不明的生人尸首,他们这些熟悉地势的子,全部接到白天雄严令,
分为两批轮流在庄外值守。
「安排了几日?」南宫星心知这是白天雄的手段,却不便言明,只有简单问
道。
「总要守个三五天,这些日子庄里庄外事情太多,人心惶惶,只能辛苦些了。」
看那子佩剑匆匆而去,南宫星暗道,白天雄已做好准备,看来明日,就是
最后一场好戏上演之时。
到了白若兰他们所在院落,雍素锦崔碧春一里一外同时守住两间屋子,见南
宫星过来,崔碧春原地略一欠身,雍素锦却面带微笑走近,低声道:「白若云和
白若麟两个谁也没带,就这么单独进屋了。刚开始谈,你要不要进去?」
南宫星沉吟道:「不必,你还过去守好,万一里面动静不对,及时示警。」
「动静不对?」雍素锦讥笑道,「是指他们兄两个在里面搂搂抱抱不谈正
事么?」
南宫星一怔,马上无奈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也不知她幼年在那深宅大院里到底都见到了怎样的事,才连这种偏门玩笑也
能信口说出。
那边屋内只有两个男人对谈,南宫星还以为这边屋内自然就该热闹一些,不
料进去之后,却只有白若萍自己守着一桌小菜香粥,撑肘小憩。
听到门响,她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忙给他让开位子,也不必他开口询问,便
一边挑亮灯光,一边娓娓道来。
原来白若麟和白若云一去那边,便说要谈至彻夜抵足而眠,宋秀涟嚷嚷着独
个过夜寂寥不安,硬把凝珠扯去另一间客房同卧,非说兄既然叙旧,妯娌自当
连心。
而白若兰带着哥哥见了母亲之后,见母亲心神倦怠彻底没了精神,便也服侍
着一并歇了,临近门前叮嘱白若萍,至少今夜暂且不要去生母那边,留在这里让
大家心安。
白若萍只有乖乖听命,顺便看着这些留给南宫星的饭菜,坐等于此。
「那你今晚在哪儿休息?」南宫星听罢,好奇问道,「是要在内院多开间客
房么?」
白若萍摇了摇头,指着屋里原本是给随行丫头备下的简陋床铺,道:「这里
挤挤,能睡下两个,姐姐额外拿了一台被褥,地上还能睡下两个。」
南宫星心知这里还得留他一个位置,不禁皱眉道:「你待字闺中,这样安排
……不太妥当吧?」
白若萍一愣,跟着脸上腾地冒起一片红云,微微垂首道:「等……等大娘睡
安稳了,姐姐就出来换我进去,我……平日照顾娘亲久些,比姐姐熟练许多,由
我陪着大娘,姐姐也更安心。」
言下之意,出来和他们几个一起在这边屋里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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