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令师的记忆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抹除呢?他们有强大的灵魂,有过人的感应,大脑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一个简单的指针,他们把所有的数据都储存在自己的灵魂里面。
“你……你知道四年前的事情?”白柯的神色有些激动,不自觉地抓住了夏秋旻的肩膀。
“四年前……是四年前吗?”夏秋旻摇了摇头,不再细想。她现在没有办法高强度地催动自己的魂魄,刚刚郑泽的那一记攻击似乎是封锁住了她的七魄,她能够动用的灵魂只有三魂,否则便会像是要生生撕裂自己的魂魄那般痛苦,“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们见过一次。”
“发生了什么?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白柯几乎要捏碎夏秋旻的肩胛骨,他毫不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外泄的可能性,“为什么我会把那些事情都忘记了?为什么?”
“我的父母……好像就是在那个时候死的。”夏秋旻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剧烈地疼痛起来。白柯说得没错,一定有什么事情让他们都遗失了一部分的记忆,“其实我原本也想不起这件事情的,我是在那天见过你之后才想起来的。”
夏秋旻将头垂了下去,靠在座位的椅背上。他们两个人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车厢内除了他们以外便只剩下司机和一个坐在前方的老妇人,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些异状。
是什么唤醒了自己的记忆呢?夏秋旻用力地眨着自己的眼睛,是那个时候决然出手的身影,还是他低声咏诵的口诀,亦或只是那句简单的同学?她猛地甩了甩自己的头发,棒球帽下一片湿热。
白柯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手掌下跳动,夏秋旻的情绪似乎很激动。
“那个时候,我和我的父母到钱万山去……该死,为什么我们要到钱万山去呢?”夏秋旻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她的精神处在即将要崩溃的危险边缘。白柯用自己的手指按住她的太阳穴,用自己的灵魂来强迫她冷静下来,本来他不应该这样子对待一个刚刚为自己挡过冷箭的人,可是此时他急于知道真相,只希望夏秋旻就这样不停地说下去。
“然后……然后他们就死了,他们被人害死了!”夏秋旻这个时候几乎是整个人伏在白柯的肩膀上,就像那些在颠簸的车厢中相互依偎的情侣一样。她的肩膀剧烈颤抖着,白柯不自觉地伸手按住,“是那些亡魂,是那些令师!是他们用的令术!”
亡魂?令师?难道是自己在无名地道见到的那些吗?白柯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在那个地道里有些记忆变得很模糊,尤其是在捡起那个金属质感的头骨之后,他的记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处于混乱的状态。他只能记得苏醒过来时杨毅昭有些担忧的神色,其他的都是模模糊糊的。
“然后……有人在追我,不,追我们。”夏秋旻抬起了头,她的脸上汗津津的,发尾被汗水和泪水黏住。白柯有些畏惧那双眼睛,透着凶狠和决绝,仿佛一匹孤狼,“他们不会让我逃掉的,他们想要连同你一起毁灭掉。”
夏秋旻的讲述甚至完全不能称之为一个故事,没有开端,也没有转折,仿佛只是几个强行连接起来的片段。白柯皱了皱眉头,她口中的“他们”是什么人?自己和她的记忆有为什么会受到这种干扰?他觉得江南草坟群就像是一个捉摸不透的谜题,每当他想靠近都会被什么东西用力地推出去,想远离的时候却又会被用力地拉一把,最后余留在手中的只剩下碎片。
“我本来,也许会死在那里的。”夏秋旻自嘲似的笑笑,“可是我被你救了,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出手。你那时候的令术远强于我,你勉强出手阻止了他们。”
“你说的‘他们’到底是谁?”白柯忍不住出言询问。
“他们……他们……他们……”夏秋旻的眼神再度迷茫起来。突然,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用力地抓住白柯的袖子,“他们有……和你一样的……口诀!”
口诀,又是口诀。该死。白柯几乎要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当初白谐元留给他的口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每次都能惹出麻烦。郑泽念诵的时候甚至直接导致了夏秋旻的第一次崩溃,自己在钱万山的时候好像也念过一次,依稀记得也是引起了那个魏家人很大的反应。
到底这简单的几个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呢?会有这么多的人为之疯狂。
“那句口诀……就和郑泽的一样,我记得,可我说不出口。”夏秋旻突然向后挪了一下,和白柯隔开了距离,“我感觉……只要我一说出口,我的灵魂就会崩溃……”
知道,却说不出口?这种说法白柯不是第一次听说,他记得类似的话胡红莲也说过。这就好像是一种奇怪的禁忌,为了保密而留下的奇怪的禁忌。可是这个口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呢,明明自己和郑泽都可以咏诵。
白柯突然觉得有一股气提了起来,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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