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告诉我?”
他一副不善言辞的样子,这句话说得结结巴巴,很是难堪。他心中何尝不清楚,蛇傀不仅不会安息、反还会变成怪虫寄居的巢穴呢?求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 让他心中难安。
临画点了点头, 很轻却不容置疑道:“她会安息的。”
“谢谢!”黝黑青年哽咽着鞠了个躬, 抹了抹眼睛, 转身离开了。
玄阿四不会质疑临画的任何决定, 绿姬便抢先问道:“公子为何留要答应他收下尸体呀?”他从老者走后就从床帘后钻出来了,对楼下的尸体多有好奇。
临画便简单叙述了一遍自己的猜测,然后道:“或许灵气能克制魔虫。”魔灵二气相生相克,这样思考是最合理的。
“那属下便请求一试!”玄阿四会意, 主动要求。几人中, 现在灵力最充沛的就是他。
临画却摇摇头,道:“你先将尸体以灵力罩住藏在别处,不要直接接触尸体。我还不知道它是如何传染的,先小心为上。”
*
一夜无梦。
黑夜的山林里充斥着野兽的呼号声, 这一夜却没再发生什么事。临画因为太累,睡得很沉,第二日是被一阵敲门声喊醒的:“客人呐,老人家我在楼下准备了午饭,来不来用?”
这一觉居然直接睡到了中午。临画顿觉腹内空空,呆愣了一会儿后坐起身,道:“来了。”
他听到枕边绿姬翻了个身,钻到空枕头下面去嘀咕道:“午饭?什么午饭啊,公子我们不是没让准备饭食吗?”他们原本是打算今早就走的,临时改变了计划决定逗留,因此并没有加饭食的钱。
隔壁间传来玄阿四开门的声音,他与店家老者交谈了几句。临画爬起来飞速洗漱穿衣完毕,打开门就见老者一张喜笑颜开的脸:“快跟我来,有贵客在楼下呢!”看样子,昨天的哀哀叹气一扫而空,人都像年轻了不少。
贵客?临画心说莫非是因为“贵客”才让老者一高兴,多给他们准备了午饭?
“快点快点,”老者兴奋得脸颊上都起了红晕,“老人家我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贵客呀!……”
“是什么样的客?”玄阿四插了一句,临画看他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在这里还有比我家主上更贵的客吗?
老者却不肯直说,不断催促着二人:“这样的人物,像我们这种小百姓一辈子能见到一个就是祥瑞了!……我保准客人你也知道……”
言谈间,三人已下了几级楼梯,临画“嗯”、“是”地应和着老者的絮叨,余光看到了一楼大厅的门口,脚步忽然停住了。
一瞬间,他感觉数种情绪划过心头,但很快又冷静下来,状似无意地对老者笑说:“我有样东西忘了拿,现在要回头去取。”玄阿四落后他一步,短暂地愣了愣就道:“属下陪主上一起去找。”
“什么东西能有贵客稀奇……哎?”
不等老者答应,二人便退回了房间。玄阿四低声道:“老人家说的贵客,是主上认识的人吗?”
临画没有回答,半推开窗往下望去——
错不了。临画眯起眼睛,这还当真是“他也知道”的人物……
楼地形有一辆马车,虽然珠宝华饰都被去除了,但上头露出的仙鹤祥云的纹饰还是彰显了马车主人的身份:这是秋家的马车。
“这是秋家嫡系的人。”临画道。那仙鹤纹底色为正白色,隐约可见金线熠熠生辉,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随即涌上临画心头的就是怀疑。
秋家主家的人不好好待在枫昭山,跑来这荒郊野岭的干什么?
绿姬也来看了眼,道:“这马车好寒酸。”
是的。这马车主人跑到这也就罢了,没有随从没有车队,只有孤零零的一辆马车;车顶上的明珠还被拆下来了,家徽也不见踪影。家纹拿块破破烂烂的布遮上去,只露了一个角——就算是一个角临画也一眼就看出来了。
整个马车颇有些顾头不顾腚的意味,自己以为藏得很好,但即使是村夫老者也认出来了。
莫非最近有什么秋家纨绔子想不开离家出走了?那明知这村里有灾祸还往这半山腰的小破店里闯,莫不是脑子有洞?
临画对秋家没什么好感,尽是胡思乱想。他之前在人界时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相貌,但也没做什么出格能让人记住的事,有些犹豫要不要下去。
楼下有传来交谈声和笑声,听声音,与店家老者交谈的是年轻人。终于,碗碟的声音渐渐平息下去,但既不见有人上楼,也不见楼下马车被开动。
过了一会儿,老者又来门外催促:“客人呀!你们好了没有?……唉!贵客都走了,你怎么还没找到东西呢!”
听到“贵客走了”,临画立刻打开了门,道:“找到了,让老人家久等了。”
老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摇头:“原本我是看客人气度不像我们这些山野村夫,或许能和贵客聊上一聊,得贵客青眼……这是后生你自己不争气,可怪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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