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洋道:乌兄,千万莫要放弃,既然机巧之法不顶用,便让子洋用蛮力试上一试。
子洋说着站起身来,默念霸龙弑神诀,双目暴睁,身化耀眼龙光,向石门猛扑而去。但听得一声霹雳巨响,天摇地陷,碎石激飞如雨,但那石门却丝毫未损,转瞬间又沉入死寂漆黑。
子洋心有不甘,反复猛击石门,可惜直至他全身精力耗尽,那石门依旧如泰山巍然。子洋胸中窒闷难当,两眼发黑,仰面倒在地上,朦胧中只觉得痛苦逐渐褪去,身体越来越轻,飘飘荡荡地浮在空中,好似一缕游魂。子洋心道:我这是已然死去了么?想不到我一事无成,竟然命丧于此。他虽然生性豁达,念及尘缘故人,终有些许凄然,正黯然神伤间,忽觉周围的石壁渐渐通明透亮,其上隐隐现出一只朱红大鸟,鸾羽凤翅,身罩烈火,在石壁穹顶间冲飞回翔。
子洋暗道:这便是传说中的朱雀么?有缘得见总比见不着的好,我便当你是为我飞舞,送我最后一程。子洋想到此处,神智越来越模糊,身边的赤焰明光缤纷流散,无边黑暗如猛兽恶灵,扑面而来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子洋悠然睁开双目,着眼处红光闪烁,一床,一桌,一椅,仍是在那石室之中。子洋勉力撑起身体,暗道:我这是死了还是没死?思量间只见乌玄仍旧躺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上,前方那道绝命石门已然洞开,热风涌入,激荡呼号,炙人肌肤。
子洋见状大喜,爬至乌玄身边,扶他起来,乱摇他双肩,道:乌兄,醒来,乌兄,醒来,石门打开了。
乌玄却全无反应,子洋心头一凛,伸手探他鼻息,但觉若有若无,似绝非绝,端的难辨生死。子洋急忙将他放平,手按他顶门汇穴,将体内真气源源送去,如此过得半个时辰,乌玄仍是毫无动静。子洋知道回天乏术,一声轻叹,道:乌兄,想不到你如此英年早逝,命数使然,子洋无力救你性命,深感愧疚。说着将乌玄的尸身负在背上,拔足向外而去。
子洋只怕再遇着火芝灵兽,一路小心翼翼,好容易出了风火穴,却见遍地焦土,各派人物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或死或伤,一片狼藉。
阿妙在风火穴外苦候多时,见子洋终于出来,扑上前去抱住了他,哭道:子洋哥,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子洋忙道:别哭,别哭,我没事,这位乌兄却唉对了,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火芝灵兽呢?
阿妙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我只见着一只浑身烈火的巨兽闯出洞来,这些人一哄而上将巨兽团团围住,然后忽然一声巨响,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再睁开眼,便是现在这般景象了
阿妙话未落音,东首巨石下一个盘膝而坐的葛袍人向子洋道: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子洋侧头望去,见那人依稀便是前番见过的冷松烟,但神情萎顿,面色灰白,皓首苍苍,竟似忽然间老去了三十年。子洋大为惊谔,道:冷前辈,你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冷松烟道:事到如今,你何必再装作?为什么要害我们?痛快地说出来吧,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子洋讶然道:冷前辈何出此言?子洋几时害过你们?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冷松烟闻言凝望子洋良久,忽而纵声狂笑,道:果然心机深沉,不露半点破绽,难怪各路英雄纵横半生,却都栽在你的手里其实说来也怨不得你,怨只怨老夫贪婪狂妄,一心要夺取火芝灵兽,这才令你们有机可趁,在那孽畜身上动手脚,吸取老夫一生修为,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啊冷松烟说到此处,喉头哽咽,垂首于大袖之间,泣不成声。
子洋见状一头雾水,暗忖道:这位冷前辈语无伦次,形貌大变,之前定是发生了重大变故,究竟是什么因由,我却要向谁打探明白?思量间忽然瞥见玄天太素宫严景升就在一侧,垂首闭目,宛如老僧入定,当下上前一礼,道:严前辈,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前辈能否赐告?。
严景升闻言缓缓睁开双眼,凝望子洋良久,木然道:火芝灵兽被我们引出风火穴外,众人力,试图制服火芝灵兽,谁知那灵兽身上却有古怪,体内似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竟将我等的魂力尽皆吸去,之后它忽然爆裂,炸成飞灰,我等一生辛苦修来的魂力,就这么随它化为乌有了。
子洋闻言惊道:竟有此等事么?想不到这火芝灵兽竟然如此诡异
他话未落音,不远处传来一声冷笑,道:想不到?好个想不到,一切已称了你的心意了,你还有什么想不到?
子洋循声望去,只见那人面上一副金丝面具,正是苍岩洞独门标记,但却银发如雪,肌肤褶皱,嘴唇龟裂,俨然一副老妇模样,不禁又是讶异,又是恻然,道:岑前辈,你为何你跟冷前辈都好似对我有所误会?
误会?岑慕华冷笑道,你睁眼瞧瞧四周,所有的人,非死即伤,唯独只有你和乌玄二人毫发未损,就连随你来的小丫头也安然无恙,若非早有准备,焉能如此?小子,先前我们问你师承门派,你遮遮掩掩,坚不吐实,若非心中有鬼,何必藏头露尾,如今这罗乙山上,个个有名有姓,便只有你来历不明火芝灵兽的消息,我是间接从乌玄处听来,乌玄提议一同入洞,又提议将火芝灵兽引出洞外,之后你二人便莫名失踪,待火芝灵兽化去众人功力,你二人便同时现身,嘿嘿若然这样也瞧不出是你们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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