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现在都不知她到了京城的秦越和那些逝去的人……
暗夜里,她暗自叹息一声,将林生的小手握紧。
京林书院
冰凉的书院角落里,跪着一个人,在乍暖还寒的夜色里瑟瑟发抖。
那跪着之人正是,之前无辜离院这次又不打一声招呼就从哪里夫子和同窗面前离开的李念,字洪。
他睁着疲倦得双眼望着屋檐上的夜空,心里有些懊恼同时伴随的还有一种他无可名状的喜悦。好像他今日被责罚都是值得的。
他想了一夜,都是因为她——萧玥。
他想起小时候,作为大姐姐的萧玥简直和下人似的照顾着私塾里的小学弟同时还是先生的手下似的忙个不停。平时爱笑,还有意无意的爱关心他这个平日里不爱动不爱说话不合群的人,他明明对她那么不屑可每次只要她来找他玩,他没有一次拒绝的,虽然口中傲气从来不会对她说一句好听的,心里也不喜欢她,有时都觉得她烦,老爱自以为是。
可,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对她的感情……难道,不是他自己认为的那样对她不屑?
他能深深地感受到见到她后心里的畅快和满足,比他每回考试都第一还让他欢欣雀跃。
看到她被他吓到躲进马车里,心里又跟失去了什么似的,惶惶然然就连被夫子训斥他都没听进去。他只想着一件事,萧玥讨厌他了,不想见他,他不愿意,不喜欢……
他又想起,那些可怕的梦境,那些都不是真的吧!却又好似曾经经历过一般,才让他才四五岁就梦见那么可怕的梦。
想到此,他突然一愣,抬起来往脸上一抹,不知何时一地泪珠竟然在他眼睫下滑落。
他伸着手,望着在他只见冰冷的泪水,目光越来越沉静,眉头微微聚拢。
他方才不过在脑中回想了一下,梦中的画面而已,竟然,就……
一夜无梦,一大早起来,空气裹着冷意。
萧玥还在梳洗,不想外面就有脚步声传来,竟是萧逸良。
萧玥连忙停下,行礼,萧逸良上前将她扶起,道:“玥儿啊,爹听闻你之前是上过学的,呃……让你去当柯儿的伴读可好?”
萧玥一愣,京林书院不是只收男弟子吗?
一旁的金活赶紧出声解释,道:“那京林书院虽说只收男弟子但伴读的是男是女,他们可管不着。”
萧玥这才明了,道:“一切听爹安排,只是林生也需和我一道去。”
萧逸良抚了把胡须,抬起他有些昏暗的眼道:“也罢,一起去吧!他也是我萧府的人,就在京林书院另外安排个适合他的夫子,教习他吧!”
萧玥感激地看着萧逸良,道:“谢谢爹!”
萧逸良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已回到他身边多日,却依然有些局促和对他几分客气的女儿,他嘴角抿了抿,上前抱住她。
“我们是父女,不必如此生分,以后这个家都是你和柯儿的,爹还等着你们给我养老送终呢!”
萧玥默默地听着耳边传来的慈父的声音。她眼里登时盈满泪水,若是,娘亲在该多好啊,只要再多活四年,他们一家就能真正地在一起了。
萧逸良说到做到,萧玥和林生从翌日开始就早出晚归地去书院当伴读了。
说是伴读其实也给她发了一套书本,她和萧柯一桌,虽然四年没拿起书本,好在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问萧柯。同时她还发现,不仅只有她一个女伴读,就在她的隔壁桌也有个女伴读——朱栎。
第一日到书院,朱栎以为她是个萧府的丫环还在她面前趾高气扬骂她是野丫头,但听萧柯说她是他姐后,态度就变了,对她特别殷勤讨好。
她和萧柯坐在最后一排,听萧柯说,座位次序都是自己选的,他不想做得太靠前,不想被夫子的唾沫星子喷。
可她见到李念却不怕唾沫星子喷,一个人没有伴读坐在第一排,第一桌,乖宝宝似的笔直地坐着,不东倒西拐不左顾右盼不交头接耳更不会回头看他们一眼。
留给她只有那笔直的背影。
她刚来时李念并不在,听萧柯说是因为被罚了,生了病才好几日都没见到他。
等到她再次见到他是已经过去近十日。她其实觉得有些赧然的,因为她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带着一种复杂的纠结,似深情似淡漠,似靠近似疏离。
让她总不敢去看的目光,更让她不理解的是,每日清晨李念都会在书院门口等她,可等到她又不会和她说上一句话就折身返回。
而每一次林生“见”到他后,都会闹好一阵的情绪。
她想改天她得问问,为什么一见到李念林生的情绪就会一下子晴转阴雨。
而坐在第一排的李念像是能感应到萧玥在看他似的,嘴角轻轻浮起,满面笑意。
时光荏苒,暑热袭来,前夜林生没睡好,一早又被李念影响了情绪,萧玥哄了他好一阵,他才稳定了情绪,萧玥这才得以将林生留给他的夫子。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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