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这活儿能p>
可是吴长东的话还没说完,座上的海容醒了。她一睁眼发现自己不在母亲怀里,而睡在一个特别生疏的地方,小嘴儿一咧就哭出了声。文景一惊忙往起站。这一惊动把怀中的海纳也弄醒了。于是,两个娃娃哭成了二重唱。
该把尿了。文景说。她让吴长东替她看住座上滚动的海容,忙去卫生间把完了海纳;再返回来把了海容。然后又央求吴长东从行李架上找来娃儿们用的小水瓶,说该补补水了。两个孩子各自抱了带奶嘴儿的小水瓶,这才又安静下来。
我行。她们一般是不闹的。乖得很。但凡娃儿哭闹,总有原因。文景又接上刚才的话题道,长东哥,您千万别把这活儿给了别人。三个娃娃,我手头紧!文景用央求的目光望着吴长东。占活计的心思太热切,文景两腮的潮红直涌到眼眶里去。我自己能挣钱,在他面前底气就壮些一着急透漏了她与赵春怀关系的不协调,文景忙把话打住了。为了不让吴长东发现她眼眶中已蓄满了泪水,文景低了头又逗弄起孩子了。
你收养慧慧的孩子,征得春怀的同意了么?吴p>
没。文景头也没抬说。这句话正问到她的心病上。其实,文景一直担心赵春怀不接纳这孩子。可是,她总是与父母回避这个话题。在收养海纳前,如果这难题缠绕了全部心神,她就下不了收养的决心了。收养之后,一想到春怀也许会因此而与她闹别扭,小海纳就成了她的累赘。如今,再过两站,省城西站就要到了。难题是必须面对了。潜藏在心底的愁怅即刻就涌上了眉梢、额头,遍布整个脸盘和全身了。先前那鲜活的表情、全身心的母爱突然僵住了。木呆呆地望着喝水的海纳,再也说不出话来。
成人的不自在,自在的不成人。吴长东也用家乡谚语鼓励她。人,一旦明白忧愁也是种责任状态,忧愁就会减轻一些。
他当时让我接纳海涵,事先也没与我商量!文景嘟了嘴,倔强地说。
海涵与海纳毕竟有别。吴长东的表情也变得更深沉了。他似乎在替她想意。
就因为这孩子,我才不能放弃那活儿。只要我自己养得起,他不应该阻拦!文景补充道。
哎,这样吧。吴长东突然兴奋地说,你先向春怀说你替慧慧娘奶了这孩子,一月挣十二元喂养费。等春怀与娃也产生了感情,再慢慢儿过渡。
这样到省得一见面就闹别扭。可是,哄了初一哄不过十五啊。文景仍是解不开愁肠。
你做袜子是独家买卖。我给你每双袜子长一毛钱。你悄悄儿把这些私房钱寄给你的父母,减免了文德那每月十元的供养费。就当奶娃儿的钱顶替供养费了。这样,春怀也许会迁就些。
自从文景与丈夫闹别扭回去,赵春怀就没有给她家寄过钱。在文景回娘家后,赵春怀肯定对吴长东发过她的牢骚。不然他怎么对她家的经济状况了如指掌呢?正是吴长东看到赵春怀斤斤计较,上一次才把那货款给她带回了吴庄
一个大男人,向外人编排自己妻子的不是,这算什么大丈夫呢?文景未见赵春怀的面,一颗心先就凉了一半。事到如今,她也只有按吴长东的权宜之计办了。如果不这样,妻子贸然领回个私生女去,不论那一位丈夫心里都会发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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