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说到:“你去找人给温晴一点教训,免得以后眼睛都要长在头顶了。”
“是,奴婢知道了。”
——
南安王内,温浅端坐在陆景洵的案桌前,正一幅一幅翻看着他给自己画的丹青,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陆景洵今日有事出门了,上次温之延密会兵部尚书一事没了什么后续,陆景洵翻看了好几日记录军队粮草马匹的册子,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最终只得静观其变。
自那日之后,陆景洵倒是真的让陆行在中添置了好几个暖炉,大小不一,样式也不一样,唯一一样的就是这几个暖炉上面的雕刻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此外里还多出了一张和整体风格有些违和的软塌,为谁准备的自是不必多说。
所以这些天温浅跑得越发勤了。
上次当着陆景洵的面温浅有些不太好意思,那几幅画都是匆匆看了一眼,今日仔仔细细看来,竟发现他连细节都观察得如此细致,比如她喝水的时候喜欢用两只手捧着杯子,睡觉的时候喜欢将被子抱在怀里,发呆的时候喜欢咬着嘴唇……
直到今日,她才深刻知道,自己是被陆景洵刻骨地记在了心上。
温浅回想两人袒露心迹以来,好像一直都是陆景洵在迁就自己,为自己改变吃饭的口味,为自己改变作息时间,费心给自己准备惊喜,而作为妻子的自己好像很少甚至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事。
视线重新落回到案几上,温浅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陆景洵坐在这里,一笔一画描摹自己的样子。
她想了想,从一旁拿出一张干净的纸铺在桌上,用镇纸压住。
温浅小时候跟梅落雪给她请的女先生学过丹青,先生的丹青技艺十分了得,但当时温浅的兴趣不在这上面,也就糊弄着过了,现在想起来不免有些后悔。
她拿起笔,有些苦恼地咬着笔头,皱着眉将刚刚想到的画面重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好半晌后才十分郑重地落下第一笔。
这一幅画温浅画得并不顺利,磕磕碜碜地画了大半天,才算是最终完成。因里一般的下人都进不来,所以也没人来提醒她时间,放下笔后觉得肚子有些空荡荡的,这才发现时辰已经不早了。
陆景洵将之前画好的丹青装裱了几幅挂在墙上,本来温浅是想画一幅陆景洵的画像一起挂上去,可如今看着放在桌上的成果,不免撇撇嘴,打算在别人看到之前扔掉,免得闹了笑话。
谁知她刚起身,还没来得及将画处理掉,就看见陆景洵拎着一个餐篮子进来了。
“听青梧说你又没吃饭?”看到温浅,陆景洵整个人都柔和起来。
温浅下意识地就想将桌上那张丹青遮起来不给陆景洵看到,走了几步站在案桌旁,尽可能挡住陆景洵的视线,有些局促地说:“我没注意时间。”
陆景洵其实起初并没有注意到桌上的那幅丹青,但温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明显了,想要不发现都难。想知道温浅在搞什么花样,陆景洵装作不甚在意地将餐篮子放到一旁的桌上,从里面取出一碟玲珑糕,招呼温浅:“快过来吃点东西垫下肚子,晚上我让下人早些准备晚膳。”
见陆景洵半分眼神都没分给桌上那副画,温浅松了一口气,趁着他转身的空档将那幅丹青随意地压在了几册书下面,打算晚点找个没人的时间处理掉,然后在陆景洵打算第二次叫她之前快步走到桌边,心满意足地吃起了那份精致的玲珑糕。
见温浅吃得专心,陆景洵给她倒了一杯水后,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从几册书下找到了温浅藏在那儿的画,将画展开,小心翼翼抚平刚刚因为温浅动作太过粗鲁弄出来的皱褶,细细欣赏起来。
从画中可以看出来,画丹青之人的技艺实在是一般,但是一想到这是温浅一笔一画描摹的自己,陆景洵就觉得怎么看都很满意。
温浅吃着糕点,突然觉得身边的气氛好像有些太过安静,下意识地转身去寻陆景洵,就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人此时正靠在案几上,手里拿着的赫然是自己刚刚那幅杰作,纸张挡住了他半个身体,温浅并不能看见陆景洵的表情。
将最后一口糕点咽下,温浅摸着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你还是别看了吧……我……画得有点丑。”
谁知陆景洵将手中的画放下,对着她招招手,道:“过来。”
温浅不明所以地走过去,在离陆景洵三步远的地方停住,眼睛下意识地躲开陆景洵低头看着地面。
陆景洵轻笑一声,微微倾身拉住温浅的手将人拽进自己怀里揽住,问:“站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
温浅摇摇头,伸手揽住陆景洵的腰,小声说:“就是有点不好意思,我明明是想画一幅你,然后和墙上那些挂在一起的。”
陆景洵这次开怀地笑了起来,松开温浅重新从桌上把画拿起来,放到两人面前,说:“丑吗?我觉得挺好的。”
温浅有些诧异地抬头去看他,连她这种门外汉都知道自己这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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