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杜巴利的声音十分诚挚,让娜微微抬眼,与他温柔的目光相交「无论妳身在何处,是疾病是健康,是好是坏,我都会爱妳、保护妳、尊重妳。」
让娜不禁红了眼眶。
「杜巴利夫人,上帝使妳活在世上,妳当常常以温柔端庄的行为顺服你的丈夫,敬爱他、帮助他,唯独与他同住,一起建立家庭。并尊重他的家族为妳的家族,尽力孝顺,终身尽你做妻子的本份。妳在上帝和众人面前,是否愿意这样做?」
「……我愿意。」
两人替彼此无名指戴上婚戒,亲吻后就此别离。
四十二 除了国王之外的另一场偷情
西班牙盟军在法尔克岛和英军开战,不知何时法兰西帝国将被卷入战争的消息谣传开来,然而人民并未从上一场七年战争的惶恐中脱离,拒绝征兵与加重税负的怨声四起,平民与贵族间的阶级冲突再度浮上台面,加上贵族长期打压、不公平的待遇、严重的贫富不均,人民对国王的信任降至最低点,批评国王的言论甚嚣尘上。
民心动荡,国王声望每况愈下,凡尔赛宫举办的例行晨会,气氛日趋紧张,某日晨会中,一名端茶水的仆人像往常一样,推着装茶具的餐车从紧闭的议事厅大门出来,空荡的长廊回荡着餐车上茶具碰撞的清脆声响,最后他弯进仆人专用至厨房的通道,正好勒贝尔推着另一台装着茶点的餐车,迎面而来。
仆人向勒贝尔点头,两人错身而过时,藉由餐车遮蔽的死角,暗地将信签送到勒贝尔手中。
凡尔赛宫向来留有提供各个王公贵族休息或是居住的房间,招开为期数天的大型会议时,便能免去郊外领地公爵贵族往来的舟车劳顿。勒贝尔推着餐车,离开仆人专用的通道,转向另一边通往贵族房间的长廊。
勒贝尔推着餐车在杜巴利公爵的房门前停下来「杜巴利夫人,打扰了。」他推开门,将餐车推进去,把门阖上。
自从让娜正式成为杜巴利夫人后,她便以杜巴利夫人的身份,在凡尔赛宫内杜巴利公爵的房间住了下来,尽管杜巴利从来没有踏进这个房间一步,杜巴利公爵的房间不像勒贝尔的房间,并没有密道与国王寝室相连,每一次让娜与国王的会面,都需透过勒贝尔安排。萨摩继续以勒贝尔的身分往来在路易十五与让娜身边,路易十五也知道凡尔赛宫中人心难防,便也藉萨摩暗中保护让娜。
然而路易十五并不知道,勒贝尔做的事,远比他路易十五想的还多。
让娜已经穿戴好,遣走了其他仆人,她坐在阳台的茶几前静静看书,金色卷发随晨风微微飞扬。勒贝尔将餐车推到旁边,熟练的将杯盘摆上桌,送上第一道餐,掀起餐盖,玫瑰花纹的白瓷盘上静静躺着一只信签,她夹进书折子,读信的样子就像在看她手中那本书。
勒贝尔熟练地送上另一道餐,掀开餐盖是可颂、起司与新鲜果酱,接着沏上earl grey,红茶将白瓷杯染上琥珀色,香气随热烟瀰漫开来。
『路易十五今日免除了舒瓦泽尔的职务,舒瓦瑟尔将被放逐到尚特卢的领地。 杜巴利』
让娜将书阖上,递给勒贝尔。透过杜巴利的手腕,以及勒贝尔暗中协助书信往来,加上她在路易十五枕边的怂恿,舒瓦瑟尔终于垮台。她拿起红茶,抿了一口。她已经完成了黎塞留提出的条件,就等他来履行承诺。
此时,例行晨会结束了,路易十五在随从护送下起身离去,国王一离开,舒瓦瑟尔便忍无可忍的从座位上跳起来,发狂的冲向即将接替他外交大臣职务的黎塞留,抓住衣襟就是一阵怒骂「战争并没有错,错的是你们这些只懂得维护自己利益的人,成天只知道玩女人,除了用一个妓女在国王旁边栽赃我之外,还能干嘛?堂堂一个贵族,到底为国家做过什么?你到底做过什么?说阿,你到底做了什么?」几个人上前急忙将抡起拳头的舒瓦瑟尔架开,黎塞留不以为然的整整衣襟,士兵收到通报,连忙冲进会议厅压制舒瓦瑟尔,会议厅内陷入一片混乱。
这些全看着艾吉永眼里, 他对黎塞留叔叔夺回外交大臣一事感到骄傲,随即他的脑筋马上动到舒瓦瑟尔最强而有力的后盾─最高法院的头上,如果能替叔叔拿下,铁定会对自己寡目相看。他正得意自己的想法,才抬头寻找黎塞留的身影,却发现早已不在一片混乱之中。艾吉永赶忙从一团混乱中离开,出了会议厅,便看见黎塞留的背影,独自弯进上楼的阶梯。
艾吉永跟随黎塞留的时间也不算太短,他了解黎塞留平常没有逗留在凡尔赛宫的习惯,他好奇的偷偷尾随黎塞留,最后来到凡尔赛宫的文史库,里头是面积很广的圆形挑高空间,但是因为直耸到挑高天花板的书架十分密集,显得通道很狭隘,书架上密密麻麻摆满了许多典籍与整理成册的各式政务文件,旁边有供人攀爬的木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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