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这可是实打实的痛揍了。王蔼不敢小觑面前这位老对手,只能指指自己的鼻尖说:“只有我这条命了。”
皇帝摇摇头:“不够。朕明白地告诉你,你或者宥连,任意谁背叛我,广陵公主和乌由公主便没有好结果:杀或不能杀,世界上折磨女人的法子可多得是,管叫杨寄吃了瘪,气死也没法发作。”
皇帝瞥眼瞅瞅变了脸色的儿子,笑得更酣畅:“宥连,你别忘了,你还有个阿娘在我手心里。你但想想自己可能一身分二,回救两个人?”
威胁的话说完了,他收了笑,冷脸道:“当然,互相背叛这一幕也是朕不愿意见到的。朕之所以肯信你们俩,也就是信咱们三个人的利益是一致的——为了海西郡,为了乌由公主……”他看着罗逾,还是笑了:“……为了带着娘亲在封邑过平静的日子。”
他继续吩咐道:“所以,王蔼你听好,你去靺鞨扶植柔然小皇子,是你自己的意思,与朕这里无关,朕一个人都不会给你。你成或败,都自己一力承担。”
王蔼硬邦邦点了点头。
皇帝又转向儿子,凝神看了好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块青铜的虎符:“宥连,这是燕然山周边四城守军的虎符,凭此虎符,十万人马任你驰驱。”
☆、第一五三章
罗逾心脏“怦怦”跳动, 不能不说还是很激动的。十万大军任他驰驱, 若是再能够掌控柔然的四十万重骑兵,就是回攻平城也有成功的机会——不过, 他还没有胆量做这个决定,此刻只是紧握着父亲赐下的虎符,连肩背上的刺痛都不觉察了, 低声道:“是!”
皇帝瞥眼对王蔼说:“你这次来平城悄无声息的, 很好,现在也悄无声息地走,事不宜迟, 就是现在。朕在门口留了人,专程送你出城门,到我大燕的属国——靺鞨。”
王蔼的包袱早就收拾好了,得了皇帝的话, 便拱手道:“好。”转身离去。
皇帝看他走了,才又转身瞧儿子,见他握着虎符还有些怔怔的模样, 突然冁颜一笑:“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罗逾摇摇头,低声说:“父汗的信任, 儿子定不辜负。”
皇帝说:“柔然那么快就知道乌由公主在扶风的消息,所以朕身边的人并不都是守口如瓶的。要出奇兵, 少不得虚张声势才能让你悄无声息地走,只是叫你受苦了。”
他现在才问了一声:“疼死了吧?”
罗逾不知怎么一阵鼻酸,急忙摇头:“不算很疼。现在已经不疼了。”
“宥连……”皇帝说, “此去小心,不要冒进。如果你六弟实在救不出来……就算了吧。我不能为一个儿子,失掉另一个。”
“六弟是父汗的爱子……”罗逾期期艾艾说。
“你更是。”皇帝很快接口,没有半点犹豫。
罗逾完全不敢信,只觉得这一定是皇帝在临行前为他打气,说点让他暖心的话。
皇帝看着他低头忍泪的模样,云淡风轻地说:“你阿娘以前欺骗了我,所以我迁怒在你身上。这些年过去了,那些爱恨……也淡了。”他伸手把儿子的一缕鬓发抿到耳后,端详着浅笑道:“你眉眼真像她。”
叱罗杜文回到平城宫里,自然而然地到毓秀宫。
李耶若正在染指甲,突然觉得门口黑压压的瘆人,抬头一看,皇帝裹着一身玄色暗花斗篷,正高高地耸峙在门口。她像做了坏事一样,把一双手和染指甲用的凤仙花泥藏到了身后。
皇帝淡笑着过去,一把从她身后拿出一碗花泥,看了看叹着气说:“你有时间折腾指甲,怎么不多吃点东西?”
李耶若噘着嘴,摸了摸自己的后腰:“腰都粗得看不出来了……”
皇帝抱着她,坐下来斥道:“腰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李耶若撇嘴道:“我阿娘那时候就是生了两个孩子,腰腹上全是肉,阿耶就再不进她的房门了……”
皇帝说:“你阿耶肤浅,只看皮相,我也是么?”
谁知道你是不是?李耶若心道,我可不能拿自己的美貌做赌注!
皇帝好像有点生气,李耶若察言观色,必须自己先放低身段哄他,于是乎娇笑着缠着他:“好了好了,我吃,我吃!”从一旁摆了一圈的果盘里拣了两颗葡萄干,哄人一样做张做智吃掉了。皇帝也只好叹口气,捏捏她的鼻子。
两个人说一会儿闲话,李耶若问:“听说五皇子又惹翻了陛下,挨了顿痛打?”
“哪里是痛打,不过三十鞭子而已。”皇帝看看她,笑着说,“想为他求情?”
“求情也晚了,打都打完了。”李耶若说,“将来我的孩子,大汗可不能这么打呀,我会心疼死的。”
皇帝满不在乎地笑:“这还算严厉么?该当管教时,你可不能拖后腿,总要规矩出一个好人来才行。”
“这还不严厉?”李耶若说,“听说皮开肉绽、一身血淋淋的,没十天半月起不了身吧?”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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