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喝完了一杯茶,起身道:“我去书房处理公务了。若无事,不必来寻我。”
忽又想起苏绿檀说的夜里喂他进食的事儿,钟延光特特叮嘱道:“晚膳命人来说一声就是了,不必刻意送来。”
苏绿檀忙追问道:“这才好了没几天,下午怎么就上衙门去了?你这身子受得住吗?”
老定南侯死的早,按祖制,钟延光成年之后便可承袭爵位、袭替武职,两年前他便已及弱冠,年纪轻轻就成了一品侯爵,并同时任神策卫正三品指挥使。
武官品级分九等,从正三品到从七品,许多人穷极一生也未必做得上三品武官。钟延光却一出生就注定能成为手握实权的尊贵侯爵。
大业建朝百年,不乏祖上有功者,辛辛苦苦用尽手段上位者也不少,钟延光这样的天之骄子,自然格外惹人眼红,而且钟家子嗣单薄,就更容易受人欺负。
钟延光自小便泡在卫所长大,京卫、地方卫所和边疆军营,他都去过,吃过的苦头自不必说,虽后来声名崛起,一度令人对勋贵子弟刮目相看,二十岁后袭爵的这两年,仍然容易被人看轻,坊间流言蜚语也不少。
军中铁血男儿,哪里忍受得了别人的轻视和侮辱,所以三个月前,钟延光才会私下在皇帝面前自请去南夷立功。值得庆幸的是,他确实在南夷之战□□不可没,待此战彻底告捷,也是时候该lùn_gōng行赏了。
南夷战报早已传入宫中,皇帝早已有心中了然,此次钟延光进宫,他便把打算提前知会与他,也让他等身体好全了再去五军都督府复职。
钟延光自然是等不了那么久,今日抽空便去了一趟五军都督府,预备尽快回神策卫。
钟延光同苏绿檀道:“我同皇上说我已经大好,过两日就可上任了。”
苏绿檀睁大眼睛瞧着他,目露不舍,道:“这么快就要回卫所了?你我成婚半载,如胶似漆的日子不过三月而已,你才死里逃生,怎么这三天五天的,也不肯分出来给我。”
钟延光挪开目光,解释道:“已经麻烦卫所里的另两位同知许久,我既已经痊愈,也不好再推卸责任。”
苏绿檀骄哼道:“少给我打官腔,不就是安排个守卫巡逻的事,还缺你不可了?你去南夷的这三个月,也没见鞑靼敢往京城的哪个门里溜达一圈呀。”
钟延光严肃道:“这样的胡话,休要再说。”
苏绿檀撇撇嘴道:“得了,走吧走吧。不乐意陪我就算了,反正啊——”
钟延光本来抬腿要走,见苏绿檀话没说完,便驻足问道:“反正什么?”
苏绿檀灿然一笑,道:“反正总有人乐意陪美人呀。”
钟延光心下一沉,苏绿檀这是什么意思?他黑着脸道:“你别忘了,你是我定南侯府的诰命夫人,不该做的事,不要去碰。”
苏绿檀两手捧着脸,歪着脑袋道:“这话我也该对你说一遍,你别忘了,我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侯府夫人,你也有你该做的事。”
钟延光面颊一红,挑帘走了。苏绿檀说的该做的事……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事。
待钟延光走后,苏绿檀赶紧让夏蝉把她的银票和话本都拿进来,她把银票藏到木匣子小金库里,眼看着金库里已经存了快一千两了,她吩咐人准备铁锹和水桶,支开了丫鬟,自己跑去正上房后面的槐树旁。
后院除了槐树还有仍在绽放的桂花树,苏绿檀亲自挖坑埋小金库,正要填土的时候,她听到了脚步声,余光也瞧见了一个高大的身躯——除了钟延光,还能有谁有这么伟岸的身材?
苏绿檀吓得一哆嗦,直起腰,强自镇定地问道:“夫君……你不是去书房了吗?找我有事?”
钟延光眼神微闪,他脑子里还浮现着“反正总有人乐意陪美人呀”这句话,他丝毫不怀疑苏绿檀这样不规矩的性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若是旁的女人不检点钟延光不理会也就是了,但是他定南侯府的女人,不行。所以去了书房之后,他又折回来了,想瞧瞧苏绿檀到底在干什么。
钟延光直勾勾地看着苏绿檀,问道:“你在干什么?”
苏绿檀挖了一铁锹的土进坑,把木匣子给遮住了,然后笑容坦然道:“栽树呀,你忘了,院子里的树,都是我俩亲手栽种的,这颗桂花树有点儿歪了,我给它正一正根。”
钟延光哪里懂什么栽树,也不知道树木有没有正根一说,只是听见苏绿檀说院子里的树都是他俩一起栽种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苏绿檀一手握着铁锹,一手叉腰,笑吟吟地看着钟延光,声音娇滴滴地问:“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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