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布塞住的小瓷瓶给苏绿檀,道:“抹匀就行了。”
苏绿檀接过药瓶子,把钟延光身上的被子往下拉,正好退到他的腰部,宽肩窄腰,脊柱线条分明,尾端有两个腰窝。
顿觉脸上一热,苏绿檀腹诽:怎么一个大男人,身材也这么好看。
趴着的钟延光见苏绿檀半天没动静,哑声问道:“吓着你了?”
朝他背上细细看去,一条弯曲的有筷子那么长的疤缠在钟延光的腰上,若从他前胸看去,一点痕迹都见不着,当背后赤(注)裸的露出来,这条疤也就分外扎眼了。
苏绿檀刚开始光顾着欣赏钟延光身体的曲线,完全没觉得这个伤痕有什么难看的,眼下被他提起,才伸手抚.摸了上去。
已经是有些年头的旧伤了,表皮微微的凸起,柔柔的指腹触摸上去,光生平滑,和别处的触感是不一样的,摸起来有种薄薄细嫩的感觉,仿佛小心翼翼地攀附在正常的皮肤上,却没能掩饰住,结痂痊愈留下的异常伤痕。
“疼吗?”苏绿檀轻轻地问。
钟延光笑说:“当然不疼。”
“我是问,那时候疼不疼。”
愣然片刻,钟延光道:“当然是疼的,不过幸好……”幸好活过来了。
苏绿檀听他说了一半就打住,问道:“幸好什么?”
扭头看着她,钟延光笑一笑说:“幸好没有把另一边也伤了,不然多丑。”
苏绿檀:“……”他什么时候变成一个爱美的男人了?
倒了药酒在手上,苏绿檀揉在掌心里搓匀,便抚上了钟延光的背,在略有颜色的地方抹了上去,手法轻柔细致,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舒服的让人想睡觉。
钟延光下巴搁在自己的手臂上,闭上了双眼,满脸惬意。
苏绿檀道:“从前给你按摩的时候,你还不乐意来着。”
笑一笑,钟延光道:“从前不知事,如今知道夫人手法的高明了。”
真的太舒适了,钟延光迷迷糊糊,脸上仍旧挂有淡淡的笑容。
抹完了背部,钟延光道:“腿上还有点。”
苏绿檀的手顿住了,他赤着身子,这被子要是往下拉一点,岂不就……虽然是背面的,但是她还是不敢看,万一看到点毛茸茸的东西怎么办……据说眼睛会痛的。
背后的人半天没动静,钟延光问道:“怎么了?”
苏绿檀红着脸,道:“夫君,要不你先把裤子穿上?”
钟延光扬唇一笑,欲伸手把被子往下推,苏绿檀赶紧按住他的手,花容失色道:“别、别!”
钟延光猛然把被子掀开,苏绿檀迅速把眼睛捂上,只从指缝里漏出一点点光……诶?怎么那么白?
放开手,苏绿檀才看到,钟延光穿了裤子的……所以捂那么严实做什么?!
她拧了他一把,嘟哝道:“说一声嘴会烂啊?”
钟延光哈哈一笑,外面伺候的丫鬟都一哆嗦,这个男人的笑声怎么这么陌生,仿佛从来没听过?
床上的两个人还嬉闹着,苏绿檀一边给他擦药,一边使劲儿挠他的痒。
最后还是钟延光把她给抱住了,屋子里才静了下来。
钟延光抵着苏绿檀的发顶,道:“今夜就抱着你睡,安心睡吧。”
苏绿檀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见他当真没有一点动作,才真的睡着了。
次日早晨,夫妻两个醒的很晚,洗漱过后正在用早膳的时候,丫鬟便递了东西进来,禀道:“侯爷,这是胡御医着人送来的,他说昨日碰着国师替他看诊,便耽搁了,今日才送来。”
钟延光眉头微皱,国师受伤了?
不做他想,钟延光接过被牛皮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本书,若不是胡御医昨日提过,给他送一本和脑症相关的书,他还真以为是和书斋里卖的那种书一样。
接了书,钟延光挥退了丫鬟。
苏绿檀正好吃饱了,放下粥碗,擦了擦嘴,道:“摸起来有点厚,什么书?”
钟延光怕苏绿檀疑心,若她知道他恢复记忆了,那多不好玩,便道:“一些治外伤方子,胡御医也不好总为一点小伤来看我,给了本书我自己看。”
苏绿檀狐疑道:“包这么好做什么?”
钟延光也漱了口,口里微微吐出些茶香,道:“可能是孤本,不好外传。”
啧啧两声,苏绿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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