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钟延光点着头道:“自是要去的,多谢御医了。”
把人送出去之后,钟延光就折回来了,胡御医一脚跨出二门,就捂嘴笑了,双肩直颤。
看样子,定南侯是开窍了,学会了。
还好是定南侯不蠢,否则将来定南侯夫人久久不孕,钟家人请他来看诊,他该如何诊断?
夫妻俩不过好好夜,大罗神仙也生不出孩子来!
这边胡御医离开定南侯府后,便去了国师府邸。
国师才昨日从宫中归来,睡了一夜,早起闲在家中看书,胡御医来了之后,一边替他换药,一边叮嘱了许多话。
国师一一应下,手掌心上的伤口露出来之后,十分刺目,寻常人看了都要避开。
纱布隔着药裹在伤口上,国师喉咙里一点声音都未发出。
胡御医不是没见过铁血汉子,但是在他眼里,形只影单的国师不该是这种人,他道:“若是您痛了,可叫出一两声发泄,平常疼的厉害了,也可做些舒心的事缓解一些。”
摇摇头,国师只道:“无碍,不多疼。”
胡御医只是轻叹一声。
半指长的伤口几乎把掌心划成两半,可见瓷片当时入掌多深,虎口和与小手指平行的那处,也都有细小的伤痕。
就这还不吭声呢,当真是能忍。
包扎完伤口,胡御医临行前到底是留下了一句话:“国师再当万分小心,切莫不爱惜自己,没有那么多的事值当伤害自己的身体。”
国师是大业最尊贵的人,胡御医不相信有人能伤了他,这伤必是他自己弄出来的,若是无意之伤,不会伤的这么深,唯有在情绪极端的情况下,人才会把自己伤的这么重。
看着国师戴着银色面具的脸,胡御医总是想象着,底下的脸应该永远都是平静没有波澜的,很难想象,他会把自己弄出这样的伤痕。
国师只是淡声道谢,便着人把胡御医送走了,其实他心里是暖的。
回到内室,国师坐在罗汉床上饮茶,一旁装杂物的笸箩里,有一个破碎的风铃,上面隐隐带血。
许是闻到了血腥味,国师又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生辰八字已经看不清了,但是他仍旧记忆得清清楚楚,师弟比他小半个月。
他还记得十年前,二师弟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样子,明明是同岁的两个人,他文弱但高挑,师弟却瘦小的像个垂髫幼童。
国师也一直把他当做亲弟弟看待,当然,如果他知道,国师的位置,是要靠亲手杀掉两个师弟才能取得,他应该不会亲近他们二人,否则当年也就不会心软,也就不会留下祸患。
当年他得知三师弟惨死后,二师弟惊恐地向他求饶,便心软把人从房里放了,还放了自己的血,从师祖手上偷了师弟的示命风铃,让师弟拿上,连夜逃走。
带走了师祖给他们的示命风铃,逃出之后,他们这些身上打了特殊印记的人,也就再不用受命于人。
那时他自知一生要留在京城,还挺羡慕即将亡命天涯的二师弟。
不过后来当国师从师祖口中得知,老三死于老二之手,所有的情感也就一并消失了。
至于二师弟为何不向他下手,自然是因为天赋不敌,暗算他的计划失败了,才只得趁师祖第二轮考验开始之前,先博得对手同情,保命再说。
当然放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国师要付出的代价便是可能会折寿,倘或他们此生不再相见,便可当借他阳寿的人已死,若是再相逢,便是命数相克,会折损阳寿。
师祖知道他放人的时候,反而没有发怒,只说这是他命中该有的第二劫。
临终前,师祖还说,他此生该历三大劫,一劫丧父丧母,孤苦无依,遂本性孤僻;二则被亲友背叛,遂生性薄凉。
第三条师祖未说,只说他是天生的护国者,历经二劫,明智通达。若过了第三劫,才会明白世间普通人之间的小情小爱。
唯有能辨大是大非,又能体味人间真情,既不会因利益熏心,又能体谅黎民,方能成为大业真正的国师。
这几日,国师常常会想起苏绿檀为救钟延光时候的义无反顾,这不是跟他一样的使命感,只是因为夫妻之情。
国师从前虽有兄弟情谊,却因对方的辜负,到底浅薄,如今亲眼见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一对,心中莫名有了暖意。
天下安定,国之根本,说到底还是要小家安稳。
倘若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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