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抢救室门前的长廊上,女子脸色苍白手臂上似乎还有一丝血迹,然而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却是一脸的怒色还有悲哀。
空气中流淌的消毒药水味,仿佛也在阳光中蒸发了,只有紧张压抑的情绪,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于然抬眸看着眼前似乎十分痛苦的男人,声音带着一抹淡然,“安敬生,六年前你也不是真心待我,六年后又何必一副深情被负的样子,我说过了这次我是为了安安才回来的,其他的你也不用多问了。”说完之后,就从他身边走过。
男人看着她一脸的淡然,心底的怒火就像被浇了一公升的汽油一般的燃烧了,他猛地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于然,你以为你还可以像六年前一样一走了之么?你以为我会什么都不追究么?”
于然只感觉到手臂上一阵刺痛,一抹鲜艳的血色浮现在了白色的衣服上,“安敬生,那你要我怎么说?!六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该有的痛苦也都有了,该有的伤痛也都有了,难道你还想要我解释些什么呢?你说啊!”
时间带给他们的伤痛,可以是她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的了的么?
安敬生看着她一脸的痛苦,垂眸也看到衣服上的血色,不由得微微松了手,“于然,你消失了整整六年,你现在居然还敢说是为了安安回来的,那你为什么六年前要丢下安安一走了之?为什么忍心这六年来对安安始终是不闻不问?你有想过安安的感受么!你有想过她如果想母亲了该怎么办么!”
她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想到永远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只想要自己的快乐和自由,从来不会考虑别人会不会因此而痛苦。
因为她只在乎她自己。
阳光透过一旁的玻璃折射在两个人的脸上,成了一片的淡金色,地上的黑影仿佛是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怎么也解不开的两个人,只能这样永远的纠缠下去。
站在他们身后的福禄看着眼前纠缠不清的两个人,缓缓的叹口气,真是一段孽缘。
于然听着男人的一字一句,仿佛每一句话都扎在了她的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安敬生,你有资格来说我么?六年前你敢说你是真心实意的对我么?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资格去说谁,因为我们谁都没有认真的对待过对方,又何必在六年后说这些没用的话呢?”
安敬生冷笑了一声,也缓缓地后退了一步,“是啊,你于然是什么人,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舍弃,还有什么是舍弃不了的呢?既然你决心要舍弃这个女儿,你又何必回来,又何必在刚刚那一刻救她,你救了她只能给她痛苦。”
他无法原谅她所作的一切,他也无法认同她所作的,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她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于然眼前一阵发黑,只能咬着牙硬撑着,“安敬生,我告诉你不要太过分,安安是我的女儿,难道你要看着她去死么?”
长廊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只见林曦一脸焦急与担忧的走到他们的面前,“敬生,我听说安安失血过多现在正在抢救,安安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危险?”
其实她早就到了医院,只是一直躲在不远处看着这两个人互相憎恨,她果然就是六年前消失不见得于然么。
果然,她一直都没有死。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看着她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因为她们两个人在六年前就认识了,而且她至今都在憎恨着她。
于然看着眼前与她拥有同一张脸的女人,抬手缓缓地摘下了黑框眼镜,露出了本来的面貌,“林曦,我才是安安的母亲,所以你就不要装出一副关心安安的样子来了。”
林曦听了之后,仿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旁还僵硬站着的男人,“敬生,她说的都是真的么?”
安敬生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双眸紧紧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仿佛要把她的心挖出来,看一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血肉,还是只有铜墙铁壁。
林曦见他沉默不语,转而似乎十分心疼的说道,“嫣然,既然你是安安的亲生母亲,为什么回到这里之后不与安安相认?你知不知道安安有多么想要母亲?她每天都会想着母亲的模样,你这样做于心何忍?”
她再说的同时,也在观察着安敬生的表情,果然已经渐渐的变成了沉黑,心底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于然看着她振振有词的模样,双手不由得微微握紧,“林曦,我做的是什么,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的,说到底你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你的这张脸只是长得像我,并不是我!”
此刻站在抢救室门前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女人,只是一个长飞飞扬仿佛是降落人间的精灵,另一个则是一头利落的短发全身都散发着坚韧不拔。
林曦听了之后,不由得笑了笑,转身看着玻璃窗上两张相似的脸,恨不得伸手将她的脸抓花,“嫣然,我觉得你是不是说错了,应该是你长得像我,而非是我像你,不过我要是你绝对做不到像你这般狠心,居然将刚刚出生的女儿就这样舍弃了。”
她不喜欢这张脸,却还不得不顶着这张脸,这样的痛苦谁能明白,她每天起来都不想去照镜子,因为每次照镜子看到这张脸,心底难平的恨意就会愈发的深厚。
于然还想说些什么的,然而因为失血过多,眼前渐渐被黑暗所覆盖了,最后她倒在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中,她想要睁开眼睛,却渐渐被拉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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