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气。”
姜锦年翻身,朝向他的腹部。
她隐蔽地舔舐他的指尖,不到两秒,她觉得好无聊。
于是她推开他的双手,合眼睡觉,半梦半醒间,脑海里虚幻的景象一如现实。她走错一步路,“砰”的一声往下坠,不断往下坠,失重感铺天盖地,耳边充弥着吱吱呀呀的幽暗声音,像是荒废的儿童乐园里,那生锈的秋千架回转晃动的轻响。
她脸色苍白,吓得爬起来。
傅承林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安抚道:“别睡了,我怕你晕车。”
他们今天运气算好。路上没撞见几个红灯,也没碰到堵车,很快就抵达了山云酒店总部,傅承林给姜锦年安排了一间顶层套房——他刷卡结账。随后,他把姜锦年带进房门,拉开被子,让她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姜锦年无理取闹:“你先给我暖床。”
她跑到阳台上,远望白霜凝结,铺满了绿中发黄的草坪。
秋风搔刮常青的树叶,引起一番沙沙震荡。乌云遮掩半面天空,有些地方依然晴朗,姜锦年扭头,想喊傅承林过来看,但她发现,他把西装外套扔在地上,目前正在平躺,为她暖床。
姜锦年扑入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他摸她的头发,又问:“我很在意,非常在意,今天郑九钧究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姜锦年解开他的衣扣,几根手指伸进去,化作千万种缠绕风情。她亲吻他的下巴,能猜到哪些地方会长胡茬,第二天就要剃掉,她的唇瓣碰到哪些地方,似是粗糙又细腻。
傅承林制止她:“乖,别闹。我待会儿还有事,必须下楼。”
姜锦年轻叹:“我知道啊,我故意的。”
傅承林依旧没生气,甚至愉快地戏谑她:“那你再来几次,我挺享受。”
姜锦年被他的不正经点燃怒意,正要发火,又觉得自己恶人先告状——是她先动的手,她先不断地撩拨他。
姜锦年再次低头,又枕在他的胸口。
她一下一下地记录:“你的心跳节拍,是这样子的……哒,哒,哒……”
她问:“别的女人数过吗?”
傅承林立刻明白:“原来郑九钧和你讲了这些。你不用憋在心里,你应该直接问我,信我也不能信他。我说得够清楚么?”
姜锦年蓦地不想再刨根问底。好没趣,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如果中国同性婚姻合法,她干脆和许星辰厮守一生算了。许星辰比她认识的所有男人都坦荡、正直、朴实无华。
叛逆的念头一刹那初生。姜锦年再审视傅承林,就刻意忽略他的优点,只奉劝自己:长得帅有什么用?他现在确实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可是等他到了老年,皱纹、秃顶、发福等等,全都不可避免,连她自己也不例外。
傅承林观察她的每一个细微眼神。
她目光闪烁,避开他的探究。
他问:“你在想什么?”
姜锦年眉梢一挑,两指扣在他胸膛,一点点前后交错滑行,最终停在他喉结处。然后她说:“我要努力工作赚钱。等你看上哪个年轻可爱的小姑娘,我就去包养聪明帅气的小伙子。”
傅承林冷笑:“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他还想起姜宏义曾经和他提过某一位同班同学。
这位同学只见过姜锦年一面,就认姜宏义做小舅子……虽说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做事毛躁冲动,不计后果。傅承林心中仍有危机感。他抱着姜锦年揉了一会儿,揉得她意乱情迷,心尖软化。姜锦年舒服得叹息,仍要反讽他:“为什么不敢,你能把我怎么样?”
傅承林打开床头抽屉,翻索几秒,找到了一盒杜蕾斯。他熟练地拆开包装纸,姜锦年吓了一跳,连忙向他认错:“对不起。”
她用被子蒙住头:“我的腰快断了。我警告你,休想和我乱来。”
傅承林钻进被子里陪着她。气流拥塞,呼吸不通畅,他的目色幽暗阴森,语气低沉严肃:“你要是找了别的男人,我也不清楚我会做什么。所以你得一心一意,为你写过的情诗负责。”
说完,他还摸了摸姜锦年的脸。手法轻缓,像仲春时节的微风吹过湖面。
姜锦年与他争锋相对:“你怎么不为你曾经拒绝我的行为负责?”
她仅仅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傅承林点点头:“我遭过报应了,你跟纪周行差点儿结婚。”
他搂着姜锦年强迫她躺下来。他被她一系列的挑唆勾出邪火,直观又主观地问:“他有什么好,你喜欢他哪一点?”
姜锦年没心没肺道:“我早就不记得了。”
她闭眼不再看他。
傅承林平静了不少。他轻拍她的后背,哄她睡觉,没过多久,姜锦年就真的睡着了。
她黑白颠倒,不分昼夜。再醒来时,正是傍晚六点,天幕被晚霞渲染,夕阳迎面斜照在阳台玻璃上。
黄昏的风景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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