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又受了重伤,如果不管不顾它不是晒死就是被车轧死。
到底是一条命。
夏语冰想碰那猫又不敢,着急地说,“哥,镇上有兽医吗?我们救救它吧。”
林见深抬眸看她,眼中有异色涌动,和那夜见她喂黄鼠狼食物时的眼神如出一辙。
半晌,他提醒似的说:“这猫已经活了很多年,很老了,即便没有受伤,它活不过两年就会老死,无法像小猫一样给你长久的慰藉和回报。尽管这样,你还是要救吗?”
听他这么说,夏语冰又低头看了眼躺在滚烫的水泥马路上的猫儿,它毛色微微发白,的确是老猫才有的样子,虽然呼吸微弱,琥珀色的猫瞳却很亮。
那深深的求生意志感染着夏语冰,她权衡了一会儿,才恳求似的看着林见深:“反正顺路……而且,我觉得它想活着。”
林见深茶色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十分深邃,他没有再说什么,拎着猫的后脖子提起,对夏语冰说:“上车。”
“哎,哥,你轻点。”夏语冰有些紧张地望着那只挣扎不已的老猫。
“放心,猫的命硬得很。”说完,林见深低头对乱抓乱蹬的老猫冷声说,“再乱动就吃了你。”
那猫浑身一颤,果然不再挣扎,老老实实的任由林见深提着后颈肉上了车。
夏语冰摘下自己的太阳帽当做临时的猫窝,对林见深说:“哥,你抱着它不方便开车,给我吧。”
林见深看了一眼那精致的太阳帽:“会弄脏。”
“没关系,一个帽子而已嘛。”
林见深这才将猫放进帽子里。这只猫矫健且壮大,帽子并不能完全兜住它,头和受伤的猫腿都露在外头。它似乎很痛,又厉声挣扎起来。
“别动。”林见深发动车子,沉沉一喝。
老猫偃旗息鼓,趴在帽檐上不动了。
“它好听你的话啊。”夏语冰望着林见深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不知想到什么,又轻轻一叹,“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老猫听懂了似的,恹恹地翻了个白眼。
愚蠢的两脚兽,本喵绝不会被你们驯服!
镇上的兽医站很简陋,布满尘土的玻璃药台后,秃顶的中年男人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摆弄着龇牙咧嘴的老猫,摇头说:“这个我做不了,我们这儿最多是打打疫苗、骟骟猪卵子。”
夏语冰有些失望,仍打起精神坚持道:“没有别的办法吗?拜托你试一试好不好!”
“小妹子我跟你讲,”大叔指了指帽子里奄奄一息的老猫,“这只猫已经老得不行啦,不值得你这么大费周折地去救。而且我看这老猫凶得很咧,救好了指不定还会抓伤别人。”
夏语冰不愿放弃,“不会的,先救了再说嘛。您不能因为这猫年纪大了就歧视它啊,老猫又不会碰瓷讹人不是?”
一旁沉默的林见深撑在柜台上,扬起下巴:“你只要救活它,别的不用你管。”
他声音冷冽,气势又很强,那中年大叔犹豫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从柜台后走出来。
“好吧,既然你们坚持,有个人兴许能救它。”中年大叔抹了把脑门的油汗,嗫嚅道,“就是,那个人脾气不太好哦。”
说着,大叔趿拉着拖鞋,将头伸到卷闸门外一喊:“费朗?费朗!做生意啦!”
不稍片刻,一条高大的身影带着怒意疾步走来,不耐地‘啧’了声:“操,喊冤啊李大头!”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高大壮实,头发蓬乱,下巴有铁青色的胡茬,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一双眼睛深邃锐利无比,彰显野性和不羁。他穿着简单的背心短裤,露出肌肉虬结的臂膀,如山般挡在门口,遮住一大片阳光,整个人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侵略感极强。
从他进门的一瞬间,林见深的目光就紧紧地锁住了他,微微站直了身子。
那叫费朗的年轻人显然也察觉到了林见深的存在,眼睛一眯,半晌才缓缓取下嘴里的香烟,在柜台上碾了碾,意义不明地笑了声:“我说怎么大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子同类的气息,原来是你。”
大叔伸指推了推眼睛,看了看林见深,又看了看费朗:“你们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
同一句话,出自不同的两个人。
然而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没有消失,两个气场强大的男人视线相对,一个眼底流金,一个瞳色墨蓝,互相警告,互相试探,空气中仿佛有滋啦滋啦的火花迸射。
“那个,”状况外的夏语冰出声打破这诡异的气氛,问费朗,“费先生是吧?请问你能救救这只猫吗?”
费朗率先调开视线,玩味地打量着夏语冰,直到林见深阴沉着脸上前一步,挡在夏语冰身前,他这才嗤笑一声,从烟盒里掏出新的一根烟含在嘴里过瘾,却没有点燃,眯着眼打量着柜台上那只鲜血淋漓的老猫,粗鲁地咒骂:“操他妈,那帮生孩子没□□的王八蛋,又在山里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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