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自然不是他最想得到的。不过傅令元还是开了口,提议:“聊聊丈母娘。”
她闻言稍微意外。她以为,他最想再追问的是她在林家的生活。不过会问庄佩妤,倒也在情理之中。阮舒的眸光不觉黯了一黯:“没什么好聊的。”
转瞬她恢复清淡,又补了一句:“该聊的,之前已经和三哥聊过了。”
催眠的时候她已经讲了那么多。而和庄佩妤一起在城中村的生活,她也曾一时冲动向他透露出基本情况。
“再聊一些。”傅令元的手指好玩似的在她的脖颈上摩挲,引导式地问,“既然在城中村的生活那么辛苦,为什么不早点离开?”
离开……阮舒的脑中浮现某些零散的回忆,嘲弄道:“哪有那么容易……又能去哪里……”
“傅太太又自己想自己的。”傅令元折眉。
阮舒脑袋在他的胸膛上稍微挪了挪位置,拎出些许往事:“时间太久远,那个时候我的年龄也还小,只记得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我不知道在林平生出现之前,她有没有想要离开城中村。倒是我……曾经被她丢弃过。”
傅令元的手指正顺着她脖颈的曲线,慢慢往下。闻言,他的动作滞了滞。
阮舒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凤目极轻地眯起:“每回家里来的那些陌生男人留下的钱,都被我的那位生父搜刮走,买酒……买粉……时间一长,她开始会藏钱了。有一天,她破天荒地带我去市里,牵着我的手,给,还塞给我五块钱,让我在百货商店门口等她,她进去买东西。可是一直等到天黑,百货商店打烊关门,我都没有再见到她。”
傅令元的手指在她的皮肤上轻轻地刮。指尖的凉意在她的身上蔓延。
阮舒沉了沉呼吸,搂紧他的腰,嗓音缓缓地继续:“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害怕。商店里下班的职工陆续出来,最后有个人问我是不是和家里人走散了,要带我去警察局。”
“那个时候我对警察局的概念是做错事的坏人才要去的。我很害怕,立马就跑了。”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任何人都不认识,只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就凭着印象循着方向走。结果运气好,真的走回城中村了。”
傅令元始终沉默地当一个倾听者。话至此时,他原本覆在她大腿根上的手在徘徊摩挲。
阮舒不由自主蜷起手,揪住他后背的衣服。他拿下巴在她的额头上蹭了蹭:“然后?”
“天很晚了。我也不知道几点。但一路走回去,其他人家里的灯都关了。黑漆漆的。没有路灯,路不好走,我走得很慢。然后看见我家里的窗户还透着光亮。”她顿了顿,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身体,因为他冰凉的指腹试探性地碰了一下她私密的丛林。
“我加快脚步,开门进去的时候,听到我的那位生父在极尽羞辱地咒骂她。他们在房间里,门没有关,我看见她身上没有穿衣服,整个人被压在柜台上,我的那位生父一边骂她,一边揪着她的头发。”阮舒再度瑟缩身体,分不清楚是因为自己此时的回忆,还是因为傅令元指腹的触感。
“别怕。”傅令元吻了吻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不知道是在安慰她的回忆,还是在安慰她的僵硬。
阮舒的双手自他的后背往上屈弯,手指扣在他的肩头。埋首进他的脖颈间,想要嗅属于他的味道,以缓解她心底生出的抗拒。却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她稍隔开些距离,盯着看一眼,看到齿印深深,伤口没有处理,血大部分已经凝固,但痂还有点薄,她方才不小心蹭到,又蹭出边角在冒小血丝。
阮舒目光轻闪,抬头。
傅令元也正垂眸看她。
视线对上,他斜斜地扬唇:“傅太太对自己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还满意么?”
阮舒抿抿唇,有点薄凉地说:“三哥活该。”
非得用那种方式逼她。她就咬了这一口,算轻的。
“那接下来,你还会再咬我么?”傅令元深深凝注她,底下又轻轻地抚了一下,力道比先前加重。
阮舒蹙眉,身体又僵了僵。
傅令元将她按回怀里:“继续说丈母娘的事情。我在很认真地听。”
“三哥一定要一心二用么?”他还在抚。阮舒的呼吸有点不稳,心口从方才起就又开始发闷不适。
傅令元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嗓音沉磁般在她耳边,有点鼓励的意味:“傅太太,你可以很软的。没有什么可怕的。如果实在难受,脖子继续给你咬。能咬到断,算你本事。”
最后一句,他俨然故作轻松地调笑。阮舒唇角微弯,缓了缓呼吸,趴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重新陷入回忆:“那不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挨打,可是是我第一次看见她以这种屈辱的方式被打。我从我的那位生父的咒骂里,听出来她被打的原因是因为把我弄丢了。”
傅令元的指腹还在耐着性子磨她。
她听到他胸腔的心跳,强有力地搏动,混合在山间微凉的风里,她集中精力在他的心跳声里,渐渐松弛自己的僵硬,正打算继续讲述。他忽然送进去一根手指。
阮舒瞬间绷紧,未及她再有进一步不舒服的反应,傅令元的嘴唇贴在她的耳边:“然后?”
“然后……”阮舒战栗着,竭力压抑住心口涌上来的发毛感,找回自己的思绪,“我本来打算走进去,告诉他我回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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