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微微颔首,“要说这笔钱,搁现在,说大也不算大,以三鑫集团今年来的发展,完全可以给青帮补上的。卡就卡在几位长老的耿耿于怀。”
她的语气俨然将她当作自己人,打算敞开来聊这件事。
这事与傅令元的四海堂之位挂钩,傅令元确实被为难过,阮舒不可能假装完全不了解,组织着措辞接茬:“听说陈玺当年错信卧底警察,才导致这件事情的发生?”
“所以长老们真正耿耿于怀的不是这笔钱,而是陈家。”孟欢分着茶叶,“陆爷这些年所做的一切,虽已足令大家信服,但大长老始终念及与陈家的旧情,如今做主的二长老倒是不偏不倚,可大长老临终前都还记挂着为陈青洲做最后的争取。”
“死者为大,而且大长老余威尚存,其他长老也有各自考量。这是没有办法的事。”阮舒用镊子捻出烫好的茶杯,“陆爷看重三哥,推举三哥,但要长老们由衷接受三哥,还得三哥自己用实力证明。这点陆爷是帮不了忙,三哥清楚的。”
“傅先生确实未辜负陆爷的期望。无论长老会怎么卡,傅先生都耐心地竭力解决。陆爷很是欣慰,对傅先生也频频夸赞。这回陈青洲没能及时找回两亿动摇长老们的心,反而傅先生的成绩有目共睹,总算今天得以正式授权任职。陆爷也定了不少心。”
阮舒闻言表达感激:“劳烦陆爷为三哥挂心。”
泡好的茶冒着腾腾的热气,孟欢送一杯至她跟前:“不过,两亿终归还是存在。陈青洲虽无法靠这两亿翻盘,但一旦找回,等于洗掉陈家的大半污点,有机会重新笼络人心。”
阮舒双手捧着茶杯,掌心是杯壁传递而来的熨烫,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红唇轻翻:“所以,该斩草除根的事情,不应该手软。”
话出口后,她便从孟欢的神色间看到了认同。
价值观上的认同,是很容易生好感的。
阮舒倒并非有意迎合,只是实话实话。见状,心里琢磨着,这一趟没白来。而即便她的目的不纯,即便暂且未知孟欢今日与她的相处是否还带了其他意图,即便话语间还是得留着心眼,可比起汪裳裳和蓝沁,孟欢是给她感觉最舒服的一个。
汪裳裳是和正常人不在次元,她处不来;蓝沁则是总容易让她纠结她和傅令元之间的关系,而经过游轮上故意挑拨一事,她更存了疙瘩。
上一回交流了几句茶道,已令孟欢对她生了好感,今天算是建成初步的友谊。总而归结,和孟欢的交好,往后可继续维系。
傅令元应该挺希望如此的——兰心剧院的那次,他就表现出过这方面的意思,不是么?
便听孟欢继续聊道:“陈玺很能耐,陈青洲作为他的儿子,都找不出来。我们这边,陆爷、小爷、傅先生一直也都在调查,同样毫无头绪。”
结合自己原先便了解过的一些事情和从孟欢的话里新得到的信息,阮舒完全可以想象,在今日四海堂的位置彻底定给傅令元之前,两方阵营应该处于你追我赶地寻找两亿的状态中。
她刚刚说傅令元也有在调查?阮舒稍加回忆这阵子的傅令元,倒是知道他在完成长老会交代的任务,可另外大部分时间,貌似都花在挖她的旧事,治疗她的性冷淡……
敛了敛思绪,阮舒唇角微弯:“现在优势在我们的手中,可以暂缓一口气,好好重新琢磨。‘磨刀不误砍柴工’。”
“这不,我昨晚就和陆爷又在琢磨这事儿。”孟欢瞥一眼搁置在一旁的那份摊开的关于陈玺的资料,“前阵子完全像栽进了死胡同,昨天晚上新情报传来,终于有线索了。估计一会儿长老会结束,陆爷会把小爷和傅先生找来商量。”
“看来新来的线索很有用。”阮舒随口一接茬。
“是很有用。”孟欢点头,“我们在调查的同时,不忘查探陈青洲的动态。有传言他在找人,原来他真的在找人。陆爷猜测过找的应该是陈玺的某个旧部。否则那么重要的一笔钱,也没有值得信任的人可以托付。万万没料到,却是个女人。而且还是陈玺和陈玺有过露水情缘的女人。”
阮舒不是太明白:“为什么听口气好像很意外陈玺在外面有女人?”
他们这种大佬,有无数蜂蜂蝶蝶不是很正常?
陆振华自己不就好几位姨太太?
“阮小姐约莫对陈玺没有了解。所以才会疑虑。”孟欢解释,“陈玺在他们三兄弟当中,是私生活最清楚的一个。别说青帮内,就算是道上其他帮派的人,也知道陈玺在这方面的干净作风。连一些必要场合的逢场作戏都没有过。据说陈青洲的母亲当年是大家闺秀,为了爱情离家出走,和彼时还一无所有的陈玺私奔,吃了很多苦。”
“‘糟糠之妻不下堂’,陈玺很爱她,夫妻俩在大家眼中也确实是极其恩爱的一对。陈青洲的母亲去世的那一年,陈玺把自己关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最后还是陆爷和荣爷给劝回来的。”
“所以,勿怪连陆爷排查了一堆陈玺身边的人,独独没有往女人这方面想过。”
阮舒从孟欢的唇边捕捉到一抹淡淡的嘲意,不知嘲的是这千算万算的漏算,还是嘲陈玺。她未深究,蹙眉颔首:“确实令人意外。”旋即问,“现在知道人了,找起来就容易了吧?”
出口后阮舒便在想,既然陈青洲早就在找陈玺的这个不为人知的女人,现在却仍旧把四海堂的位置拱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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