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陈青洲。
期间陈青洲的电话一概没接过,既然如今阮舒有所好转,傅令元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他点消息,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一接起,陈青洲倒是直奔主题:“她在哪儿?为什么她的手机打不通了?”
她的手机在中医药馆里就被他砸了。傅令元顿了一顿,不答,只是道:“她挺好的。”
“她现在在你身边?”陈青洲语音微冷,“让她亲自接电话。我要听到她的声音。”
“她在休息。”
“你是仗着我没有办法直接上你那儿抢人?”陈青洲有点忍无可忍。
“哧,她确实在休息。”傅令元抬腕看了一下手表,道,“我现在赶时间。晚上再说。我会把电话给她。不过我无法保证你们能说上话。”
陈青洲还没琢磨出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通话就被掐断。
负责去打探消息的荣一也在这个时候前来汇报:“二爷,据说看见傅老大今天上午回别墅了。副驾驶座上也有人,但看不见脸,不确定是不是阮小姐。”
应该是。没差了。陈青洲扔下手机,问:“别墅里的情况什么时候能了解?”
“我已经联系过了。她不确定。”荣一禀告,“阮小姐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傅老大身边,所以她也暂时闲着,并不在别墅呆。要等等看傅老大是否会再召她。”
“嗯。”陈青洲缓着心中的郁气。
荣一瞧着他的脸色,提醒:“二爷,您不是约了曹老板?是不是该出发了。”
“备车去吧。”陈青洲挥挥手吩咐。
“好的二爷。”荣一应承着暂且退下了。
陈青洲换好衣服,下楼,寻到后院的泳池,傅清辞宛若一条自在的游鱼般畅快徜徉于水中,腾出泳池里的水花阵阵。
她很守承诺,如约主动回来绿水豪庭了。回来之后的她不像之前什么事都和他对着干,反而十分配合,仿佛把这里当成她暂住之地,该怎么过生活就怎么过生活。
可他感觉得到,她在等待她答应他的那一个月结束。他感觉得到她的笃定,笃定时间一到,他的期望会落空,她会彻底恢复自由,不再受他的纠缠。
这种状况下的平静如水,过完一天就少一天,只令他感到阴郁,而没有半点儿与她温和相处的喜悦。
陈青洲站在水池边,看着她游完两圈后,终于停下来,趴在靠近他这边的池壁调整呼吸,摘下泳镜抬头问他:“什么事?”
“没什么。”陈青洲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抹了抹凝在她眼皮上的一把水,叮咛,“只是告诉你,我现在要出门,晚饭不一定回来吃。你如果觉得和荣叔两人同桌尴尬,就让佣人给你端房间里。不过荣叔这两天有点小感冒,可能也并不会出来吃饭。”
“好,我知道了。”傅清辞点头,戴回泳镜,转身一蹬腿又重新扑进水中,这回换了种姿势。
又欣赏了片刻她的矫健身姿,陈青洲才迈步离开,到门外要上车前,问荣一:“要你查的事情还没有消息?”
荣一低垂脑袋:“回二爷,傅家那边没有见过有小孩子出入。也找机会旁敲侧击过傅警官的妹妹傅清梨小姐,包括她周围的同事,全都知道傅清梨小姐有个姐姐在缉毒大队,但没听说已经结婚生子。”
“谈笑谈警官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都知道他和傅警官谈恋爱很多年,可两人都忙到没时间结婚。怎么可能还生了孩子?”
陈青洲深深拧眉。虽然各种信息都表明,傅清辞和谈笑确实没有孩子,但那晚电话里听到的那个小男孩的声音,莫名其妙地十分令他在意。
沉吟数秒,他叮嘱:“你把谈笑那边的家庭状况再尽量理个详细的给我。还有,这十年期间,傅警官的调任情况。我当年走的时候,她还不在缉毒大队。她曾经在那些分局里呆过,或者调派过到什么地方,全部我都要知道。”
荣一点头:“好,我明白了二爷。”
……
阮舒躺到中午,差不多饭点,就被佣人轻声唤醒了。
“夫人,傅先生来过电话,要您记得起床吃午饭。他说你如果还没睡够,也得吃完午饭再睡。”
阮舒盯着天花板看了数十秒,沉默地起床,下楼,吃饭。
然后上楼,继续躺回床上。
她这样的情况,第一时间就传到傅令元的耳朵里了。
听完汇报,他独自一人握着手机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去包厢里,继续陪陆振华和几位老堂主喝茶。
近年来为了方便管理,同时也为了多分出些职位给予青年人更多的竞争机会,青邦内部在各处新设置了不少堂口。而实际上最早一共只有包括四海堂在内的六个堂口。
从陈玺在世时到现在,六个堂口,除了傅令元是新官走马上任,其余五个堂都是和陆振华差不多年龄的老堂主,在辈分上大于傅令元,所以即便四海堂是各堂口之首,眼下先坐下来喝茶聊天,傅令元还是竭力秉持着恭谦的态度。
不过这五位老堂主之中,忠义堂的黄金荣并没有到场。
这其实令傅令元暗松一口气。他很清楚黄金荣对阮舒的在意,之前在绿水豪庭门口,他对他大打出手,他记忆犹深。不过阮舒出事这么多天,黄金荣都没有什么动静,他猜测,多半是陈青洲给瞒下来了。
方才他抵达的时候,陆振华正和四位堂主忆往昔峥嵘岁月,聊了不少青邦的过去,包括过去内部的一些如今已经不在的各位重要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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