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先走向九思,把九思按回到赵十三床边的椅子里,莞尔:“你们俩不要被我们打断,继续聊。”
“阮、阮姐……”赵十三目光闪烁地瞟向九思,赧笑。
九思貌似还是不清楚赵十三对她的那点小心思:“阮总,你没打断我们。我们也没有在聊什么,我是听说他醒了,代表其他人过来先看看他的。”
阮舒:“……”唔……能不如此耿直么……
赵十三的失望顿时展露无遗。
阮舒挺有冲动再邦忙点拨九思,话至嘴边,她忽地怔忡,意识到,她什么时候开始兼职当媒婆多管闲事起别人的感情……?
瞳孔悄悄一缩,她抿抿唇,止了口。
栗青嘿嘿嘿地适时接腔:“十三,你这回真是福大命大。医生都说了,子弹入胸可不是小事,一不小心你就该当场下去见阎王爷。”
“你说你也真是的,没事就没事吧,竟然一觉昏睡了三天。难怪医生反反复复地检查都困惑你的身体各项机能明明没问题却醒不过来。”
讲话之前,赵十三习惯性地先瞄一眼九思,见她的表情微有笑意,他又是一赧,为自己辩驳:“你能别故意曲解医生的意思么?‘昏睡’的重点在于‘昏’,不在‘睡’!”
栗青手里边削着苹果,边笑:“你现在也别高兴得太早,接下来还有一大堆的检查等着做,并不是完全确诊什么后遗症都没有。”
他故意戏谑:“要不你赶紧把你的各个银行卡的密码都交待给我?”
“我去你爷爷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相较于以往,赵十三的中气并不足,亏得他嗓门一直比较大,因此不怎么给人刚大难不死的感觉。不瞬他压了压音量,咕哝,“我银行卡的密码要交待也是交待给我媳妇儿,哪轮得到你啊。”
栗青嘲笑:“首先你得有媳妇儿。”
赵十三一堵,再次拿眼睛瞄九思。
九思在这时冷不丁道:“十三,栗青因为你确实没怎么吃好也没怎么休息好。你看他现在的邋遢样子就一目了然了。他是真关心你,把银行卡密码交给他,靠谱。”
阮舒:“……”这是要他们俩互捡肥皂的意思么……
栗青应声手一抖,水果刀差点割破手指,扭头和赵十三无声地对视一眼,率先捂住胸口弯腰做呕吐状。
赵十三不好冲九思大小声,窘着表情,扯开话:“九思,栗青他又不是就为了我一个人这样。那不还有老大排在最前面。”
阮舒:“……”这话接着前头的一句,怎么好像能够理解为,栗青和傅令元先互捡肥皂……
栗青约莫还是记挂着赵十三对九思的那点小心思,顺势便夸赞起赵十三的英勇神武,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彼时枪击事件的整个过程,绘声绘色,跟说书先生似的。
阮舒听得认真,边听,脑中边闪现曾在新闻上见过的几张图片,联系在一起。
栗青原本已经以傅令元中枪晕过去为结尾。
但听赵十三关心一句:“那个雅小姐怎样了?我记得老大要我调头前,先交待雅小姐让她躲好在车座底下的,后来我扑过去护住老大的时候,看到雅小姐也往老大这边爬过来了。她好像特别担心老大,哭得稀里哗啦。她没事吧?”
他楞是将话一股脑讲到尾,才问栗青:“你使劲冲我眨眼睛使眼色做什么?问你话有错?”
栗青:“……”
连九思的表情都露出一丝无语。
阮舒却是主动询问,语声淡淡,没有什么具体情绪似的:“她现在住在别墅?”
栗青和九思都顿了顿。
赵十三见阮舒的眼睛看向他,便如实告知:“是,雅小姐住别墅。”
雅小姐……早在傅令元的病房里,就听傅令元这么叫了……阮舒有些漫不经心地撇开眼,“她很久之前就开始跟在你们老大身边了吧。”
“阮姐你知道啊?”
赵十三嘴巴快得栗青只想抽他,瞪他一眼,为免他再不知轻重,连忙把话抢过来肩上:“阮姐,你别误会。其实只是那阵子阮姐你在坐月子,老大有几场饭局,需要有女伴陪着,小爷就从c’blue里随便给找了个去过过场罢了。”
“是么……过过场……”阮舒浅浅地笑,视线将赵十三的疑虑表情收进眼中,看向他,“十三,你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我……”赵十三异常迟钝的反射弧貌似终于到位了,瞟过栗青那眨得快要抽筋的眼皮,对她坚定地摇头,“报告阮姐,我没有可补充的。”
知是再了解不到什么了,阮舒微弯一下唇:“你们慢慢聊。”
说罢她独自一人走进小客厅。
目送她落寞的背影,栗青、赵十三和九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也沉默了。
……
行至窗户前,阮舒打开窗户,倚靠在窗口,发现外面的天空不若她来时万里无云碧蓝如洗,积起了灰蒙的云,阴沉得很,透着不舒、服。
又在酝酿一场雷阵雨了。
夏日的天气总是如此阴晴不定变化多端。
即便开了窗,空气却好似凝滞住了一般不流动,不曾吹出半丝的风。
闷热。
风雨欲来的闷热压得人焦躁,给她带来一种被紧紧缠绕的窒息感,揪住她的心,令她无力。
耳中依依稀稀地传入外头他们三人的讲话声,具体内容她听不清楚,亦无心去听。
期间九思进来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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