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嗓音清冽,阮舒特别紧张,心跳都不自觉加快。
陈青洲沉默了两三秒,不答,反问:“如果强子真的没死,你觉得我们该高兴吗?”
自然知道他考虑的是什么。正和她之前所想的是一样的——如果现在的林璞就是当年的强子,牵涉的问题实在太多了……握紧手机,阮舒曼声:“不管怎样,现在事情摆在面前,总得去解决。”
陈青洲轻轻叹息:“小阮,这事先这样,我会约他出来见面聊一聊的。”
话一出,答案已然非常明显。阮舒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如陈青洲询问的那般,其实……并没有高兴。
安静片刻,她将之前没有向他提及的事情告知他:“真正的林璞,被他泼了硫酸毁了容,差点死掉。留了一条命在精神病院。我无意间发现的,所以才会有所猜测。”
“大概因为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被他察觉异常,跟踪了我。今天,真林璞在精神病院里不见了。我从真林璞那儿弄来的血液样本也被偷走了。他……应该知道我在查他了。”
“幸好在此之前,你已经先去做亲子鉴定了。”
阮舒想,他们混道上干多了杀人越货的事儿,所以强子对林璞的所作所为,于陈青洲而言或许并不算什么。
陈青洲的第一反应确实也不在这个点,而是沉声:“怎么不当下就告诉我?他如果会对真林璞下手,也就有可能对你下手。你现在在你朋友家?我马上让荣一去给你安几个保镖。”
阮舒抿唇,没有拒绝——现在想想还挺后怕的,他有无数的机会能够杀她灭口,但他并没有,只是从她这里偷走血液样本。她不确定,他是原本就没有杀她的打算,还是认为目前情况尚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尚能继续掩盖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暂时不需要动手。
当然,她要和陈青洲讨论的另有重点。
“由此我们可以确认,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林璞,却不惜整容成林璞的样子顶替了林璞的身份。那么他知道自己是强子吗?他当年为什么没死?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还是谜。最关键的是,不知道如今的他是敌是友,万一背后有个巨大的阴谋?你贸贸然将他找出来见面,岂不是打草惊蛇?”
阮舒相信,这些陈青洲都考虑过,所以一开始他才会先问“是否该高兴”。然而他现在却做出这个决定,毋庸置疑是因为……
“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不可能放心让他和荣叔相认的。”她表明立场。
“小阮,你……”陈青洲淡淡一笑。
阮舒不知道他原先想说她什么,但他最终出口的是:“谢谢你为荣叔着想。”
她先是不吭气,随后道:“要不,你给我几个能用的人,这件事我来办。毕竟他现在冒充的是林家这边的人。虽然他现在察觉我在查他,但他并不知晓我已经通过你确认了他的身份,应该还会继续和我周旋。所以让我先试探试探他。至少先弄清楚,他究竟知道不知道他自己是强子,然后再考虑下一步。”
“不行。”陈青洲并不赞同,“都说了暂且不知他是敌是友,你还去接触他,会很危险。”
“你不是会给我保镖?”
“还是不行。有保镖也不是万全之策。”
“那什么才是万全之策?这件事我们处于被动状态,本就不存在什么万全之策。”顿了顿,阮舒忽地问,“荣叔一病,你要忙的事情比以前更多吧?”
“那你就专心应对压力。”她尝试说服,“强子是顶替林璞出现在我身边的人,所以让我主导来查才更容易找到线索。”
最后她撂话:“这事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意。你不给我人,我也可以自己找私家侦探。”
“小阮,不要任性!”陈青洲的口吻间携了些许愠怒。
阮舒安静。
陈青洲也沉默,像是在考虑。
阮舒组织措辞,重新开口,声线平稳清冷:“我会自己看着办,有什么不对劲我会放手。反正我是一定要亲自查这个假林璞。很早之前我就对他存有疑虑了。他潜入林家,又刻意与我亲近,以及在林氏也工作了不短的时间,相较之下比起荣叔,他与我的联系更加密切,我必须弄清楚。”
“好了,没有其他事的话,先挂电话了。”
“等等。”陈青洲阻了她。
阮舒没动,也没说话。
陈青洲顿了两三秒,道:“我让荣一去安排,明天一早就让他们去你朋友家报到。”无奈和妥协的意味儿全兜在里头。
阮舒抿抿唇,对此没说什么,但提醒:“不要让他们出现在我朋友面前。让他们到了联系我,不要进门来。”
结束通话,陈青洲回头就对吩咐荣一下去办这件事,严肃地强调道,“她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好,我明白二爷!”荣一应承。
这边阮舒把手机扔一旁,便往后躺倒在床,趴进大熊的怀抱里,将假林璞进入她生活圈以来能记起的所有事情都回忆了一遍,猛地揪出一个关键——之前怀疑佛堂的摄像头是他的装的。比较有内容的东西,估摸就是傅令元和庄佩妤的会面,而会面交谈的重点在于两亿。
假若他有心根据摄像头的内容去查,不就已经知道她和陈家的关系?又或者假设打从一开始他潜入林家的目的就也和庄佩妤、和两亿有关呢?
阮舒不禁咬了咬指甲,顺着这个念头展开,越想越有可能——强子和林家从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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