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宜芳一脸的失望,直将谢玖瞅的也有几分内疚。
“梦,随便做做就好,该醒的时候还是要醒的。”谢玖安慰道。
自从那天在宁安宫将军被张修盈搬救兵请过来,她就再没见过将军,她听说的一切都是张修盈四下打探得知。将军将什么都忘的干干净净,小皇子说的话自然也就没有鬼能验证。
不过,听张修盈说将军反而不是很在乎曾经是皇帝的身份,他只想弄明白他是谁,为什么停留在人间。
当张修盈可怜兮兮地诉说将军的苦处时,那溢满了整个屋子的少女情怀,谢玖真想一巴掌拍醒她,那是她的祖宗。
谢玖见她的话没有安慰到皇帝,便适时地转换话题,柔声问道:“陛下方才眉飞色舞,可是有何高兴之事?”
“算了,现在已经不高兴了。”顾宜芳兴趣缺缺,走到榻边躺了上去,见谢玖跟了过来,干脆就把眼睛给闭了起来,一转身就翻了过去,连靴子也没脱就要歇息。“朕眯一会儿,别打扰朕,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吧。”
谢玖没想到一几句话,就将顾宜芳高涨的情绪给破坏掉了,心里越发过意不去,坐到榻边轻轻地将身体贴了上去。
“陛下,是阿玖错了,不该乱说话。你先别睡嘛,和我说会儿话好不好?”她在他耳边柔声说。“陛下,你理一理我嘛。”
顾宜芳只觉得后背上两个大白馒头摩娑的令他心神一荡。“又想施美人计?”他忽然转头,似笑非笑地望向她,然后伸出大掌在她胸脯上轻轻捏了一把。
谢玖下意识地一躲。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的,直把顾宜芳看的心花怒放,直起胳膊,上去就亲了她微微上翘的嘴唇一口。
“陛下,你又耍我!”谢玖臊的满脸通红。
亏她还自责不该坏了皇帝的好心情。虽说最近皇帝与文官的斗争中一直处于上风的位置,心情就跟在天上飘似的。美滋滋的带做梦嘴角都翘起。
“不是耍你,朕真是这么想的。”顾宜芳坐直了身体,莫名地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里。另一只上就往她鼓鼓溜溜的胸脯上抓,然后在手里捏来捏去。
谢玖呼吸忽地急促,“陛下,大白天的——”
“咱俩大白天干这事儿还少吗?”顾宜芳说着嘴就亲了上去,舌头顶着她的舌头就钻进她的嘴里,正在兴头上,便听外面叩叩两声叩门,高洪书的声音轻轻就地传了进来:
“陛下,永乐宫来报。大皇子昨日半夜忽然发起高烧,现在仍没有退下去。秦妃,请陛下过去。”
顾宜芳心情顿时翻了个个儿。自从在谢玖那里得到大皇长命不久矣,他那颗慈父之心就突然起来了。看着那么小的孩子,遭的却是比大人不知多多少倍的痛苦,每次看大皇子,他都跟吃了黄莲似的,苦到了心里。
如果早知道大皇子是这样。他宁可当初他没有生下来,也省得遭这一回罪。
顾宜芳平缓了几下呼吸。起身叹了口气,沉声道:“朕去看看大皇子。”
谢玖站起来整了整凌乱的衣衫,跟在皇帝身后一直送出宫外,一直到皇帝上了轿,她才缓缓转身回了侧屋,看了会龙凤胎呼呼大睡的小模样,才又回到主屋。
前世她怀胎虽未产下孩子,却也渴望为人母,如今生下龙凤胎,每天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心里总觉得溢满了爱,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东西全捧到他们面前,她是不理解秦妃那样做母亲的,为了固宠宁可将注定夭折的孩子生下来,如今宠也被她抢了,却不知现如今秦妃是否后悔做出那样的决定。
近几日大皇子身体就不大好,时不时就叫御医去看,皇帝在宁安宫时秦妃也派人来找,不管多晚。
如果不是看在大皇子命不久矣,谢玖恨不得现在就给秦妃好看,生孩子为了固宠,如今稳固不了,又开始拿孩子当鱼饵来钓皇帝。
大皇子生着病,皇帝即便去了永乐宫,也不可能丧心病狂地把孩子扔一边,俩人腻歪到榻上去,秦妃至多是在皇帝面前刷刷柔弱度,增加点儿怜惜分。可是秦妃在杨妃宫里扔了个紫云,虽说太后什么也没审出来,还是老一套,把紫云给杖毙了。谢玖却早已经将整件事原原本本地和皇帝说了,秦妃的毒辣,杨妃的狡诈,她绝对是任由皇帝自行脑补,自己开发想象力。
现在皇帝眼前越是扮的柔弱可怜,在他心里估计只会更可怕。
谢玖绝对举双手赞成秦妃作死的策略,她抹黑的程度,显然不如别人自黑更具效果。
大皇长这病断断续续七八天,才总算好利索,已经被折腾的不成人形的沈御医终于跟皇帝交了实底,大皇长胎里带的羸弱,恐难活过一周岁。
秦妃哭的死去活来,顾宜芳倒是略显疲惫地道:“勉力医治。”
五月初三,皇帝下废后诏书。
“皇后朱氏中宫无出,怀执怨怼,残害异室,有失妇德,不配母仪天下,今废为庶人,禁于望春宫,非诏不得出。”
诏书发到礼部,礼部尚书虽知这是迟一天早一天的事,脑袋还是嗡的一声蒙了,当下三跪九叩一番礼仪完毕,根本是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几乎是不到一刻钟,整个朝廷的大臣也都知道了。
此时正是傍晚十分,有的大臣甚至没吃晚饭,就联络知己好友一番商谈。
皇后最为严重的罪就是巫蛊魇胜,显然皇帝不管是顾念旧情,还是根本不相信皇后施行巫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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