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皇帝并没有见惠妃,甚至在寝室门前就被高洪书给拦住了没让她进去。
“惠妃还是请回吧。”高洪书将声音压的极低,似乎生怕出现一点儿声响把皇帝吵醒了,到时皇帝一犯神经病把他脑袋给揪下来给大皇子当夜壶埋在坟边儿。
“昨晚皇上头疼了一宿没怎么睡,如今喝下药才睡没两个时辰,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是不敢通报的。”
谢玖轻轻蹙眉,小眼神一飞,高洪书立马点点头,表示收到,和惠妃一前一后往外走。
“御医怎么说?怎么会忽然头疼?”她问。
高洪书道:“御医说皇上是因痛失爱子,虚火上升,再有就是思虑过重,各种因素加在一起,身体就有些受不了了。而且皇上咽喉也有些红肿,吃过清热解毒的药丸子,不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效呢。”
谢玖一听,知道皇帝是真病了,不是存心躲她不想见她,这才放下心。
嘱咐高洪书道:“高总管能者多劳,还要劳烦你好好照顾皇上。大皇子夭折的事……本宫也知皇上怕是一时难以接受,高总管服侍皇上时日久,说得上话,好好劝劝皇上。”
“哪里,都是小的该做的。”
高洪书一路跟着皇帝走过来,就没见皇帝宠哪个女人到惠妃这地步,虽不敢打扰皇帝,却也不想让惠妃心理有个什么不痛快。便解释道:“皇上睡前迷迷糊糊的吩咐不准人打扰,小的看皇上难得睡着了,只得听命行事。却不是故意拦着惠妃不让见皇上。”
“素来皇上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第一个就想到的是惠妃,您只管放心,小的瞧着皇上心情好些了,定会派人给您个信儿。”
这种事高洪书做惯了的,得心应手。皇帝一生气,整个含章殿水深火\热的时候。不是将惠妃往含章殿请,就是拐弯抹角地把皇帝往宁安宫带。弄到一块儿鬼才管他们是天雷勾动地火。还是鸡蛋与石头的较量,只要战火烧不到他身上,一切安好,他便是晴天。
谢玖脸上不由得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过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
“不管怎样,有劳高总管。”
“哪里哪里。”高洪书厚脸皮地回应,一直将谢玖送出大门口,只差没拿小手绢挥别。
谢玖回到宁安宫,一直等到第二天封后大典上,才算看到了顾宜芳。
他抽抽着一张脸,眉毛轻轻蹙起,直待她到了近前。眼中才露出淡淡的笑意。可是仔细观瞧,还是看得出他左脸微微有些肿。于是,谢玖不由得暗想。是不是在她走了之后,皇帝和秦妃彻底撕破了脸,秦妃一时激愤,拳头就砸到了皇帝的脸上,所以他昨天才说什么也没见她。
不过,转眼一想皇帝那尿性。让他在万人瞩目的场合下丢人,肯定当场就掐死秦妃。连渣也不能剩下来,那种荒谬的想法就顿时烟消云散了。
因为谢玖是继后,封后大典并不像朱德音初登后位时那般隆重,只由皇帝带着去了宫里的承德殿上表在祖宗牌位前宣读,昭告顾家的列祖列宗谢玖正妻的地位,然后便在长信宫中受众臣跪拜。
直到顾宜芳拉着她的手,一步步走上金銮殿最高位,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乌泱泱从殿内延至殿外的一众大臣,谢玖的心忽地剧烈地跳动,像是直到这时才有了封后的真实感。
听着高洪书用他那尖锐高亢的声音读着景元帝的封后诏书,溢美之辞叠加,词藻华丽,浓浓的眷爱之情几乎跃出文字冲着她满头满脸满心,波涛汹涌地就砸了过来。那冗长的封后诏书,令她一度怀疑景元帝是不是将大燕朝所有的封后诏书里美好的词都抄了进去,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下无,貌比天仙,德赛先贤,连她听了都不禁双颊火辣辣地热,如果下面的老臣们一个忍不住吐了出来,其实她也是能够理解的。
谢玖头上戴着九龙九凤冠,前面饰有九条金龙,龙口衔珠滴下,另有八只点翠的金凤,冠后部也有一条金凤。整个凤冠一共镶嵌红宝石百余粒,大小珍珠共五千粒。
别说她想偷眼瞄一下此时顾宜芳的表情,她就是干站着不动,都觉着凤冠压的她的脖子几乎折了。
怪道皇后身着礼服都是正襟危坐,气度雍容,仿若松柏,就这身重量压在身上,就是个跳马猴子也跳不出来,得乖乖臣服。
高洪书口干舌燥之际,终于看到了诏书的尾端,他几乎泪喷,用这种样高亢的大嗓门一字一句读给下面的臣子,就为了让他们听得清清楚楚。他确定,这封后诏书,不是为了表达皇帝对皇后那令人羞臊的爱,根本是为了整死他而写的!
特么的,人家封后诏书七八行顶天了,意思阐述明白也就够了,让天下明白这就是人家选的皇后。
可景元帝真特么是个奇才,不世出的神经病,把个封后诏书当成情书来写,字字句句透着股子腻歪,顺着那明黄的圣旨飘出来都快把他给熏吐了。这要不是圣旨的页面限制,拿两三个接着读起来不雅,皇帝那犹如黄河之水一发泛滥不可收拾的爱能将整个大燕宫的圣旨写了个满。
殿下众臣终于听到了‘钦此’二字,由衷地感到了欢喜,发出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山呼万岁,而后高呼: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谢玖目不斜视,感觉到来自旁边顾宜芳灼\热的视线,她浅浅勾动唇角,朗声道:“众卿平身。”
一系列仪式完成,已经是晌午时分,谢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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