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什么有用吗?”谢玖忍了一下午的火也腾地直冲上脑。“你连问也不问我一声,就直接把旨意传了下去,事到如此再无法更改,你又要我说什么?”
顾宜芳冷笑,“朕竟从来不知朕下旨意,还要经过皇后的许可。”
“是,你是皇上,当然不用经过任何人的许可!是我错了,可以了吧?那你还要我说什么?”谢玖抓狂,心头像五百只猫爪子在挠。“你为什么要让她进宫?你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想等我人老珠黄的时候,换个年轻的身体?还是想要坐享其成,来个大小通吃——双飞什么的,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谢玖瞪大了眼睛,双颊气鼓鼓的像只青蛙,一脸义愤填膺地扔入一席话来,铿锵有力。
顾宜芳做梦也没想到谢玖一见面就跟他甩脸子,居然是因为这个。
居然是因为这个?
尽管谢玖时不时地吃些小飞醋,但顾宜芳看得出来她调侃居多,让她动了真气的还真没有一个。
可是,和她自己……
顾宜芳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笑好……为什么他觉得这么的喜感?
谢玖一看顾宜芳那扭曲的一张脸,要笑,又好像想要忍住那种欲罢不能之感,她只觉脸上辣的,面皮都要羞臊掉了。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进了主屋。身后毫不意外地传来顾宜芳哈哈大笑的声音。随即便跟着她走了进去,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转了个个儿。还没等她回过神顾宜芒的嘴唇已经压了下来,仿佛要吸干她整个灵魂一般,他的吻充满了掠夺。
“你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惯会乱想。”顾宜芳低声笑道。
事已至此,谢玖也不禁对自己的临阵退缩而感到万分羞愧。
原本她的气都到了嗓子眼儿了,恨不得伸手挠的他满脸花,可一看到皇帝那张难看至极的脸。她居然就那么萎了!
本该气势万钧的质问,生生转了个大弯。让她拧巴成了乱出飞醋的典型范本……等到哪天死了,她也会因此而死不瞑目的。
“是不是我乱想,你自己心里有数。”谢玖小声嘟哝一声,捧着滚热的脸滚回了榻上。
她在榻上等了等。见顾宜芳没追上来心里不禁微微诧异,按他以往的尿性,还不早扑上来了?现在,居然还没动静。她翻过身一看,顾宜芳长身而立,站在屋子正中,英俊的脸在烛火的照耀下明明灭灭,满目柔情地望着她。
顿时,她的心陡地一跳。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她柔声问,支起手肘坐直了身子。
顾宜芳淡淡一笑,坐到她身边。轻轻从后面环抱住她,很长时间两人都没言语,莫名的谁也没有对这突如其来的沉默感到不安。
“非要现在让我进宫吗?”良久,谢玖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朕说了,这件事没得商量。”顾宜芳目光坚定,沉声道。旋即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却将她抱的更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却什么也不做——”
“可她进宫又有什么用?”
“至少,”顾宜芳慢条斯理地说:“事情如果出现任何变化,她都在朕的视线范围以内。”
谢玖醒过来,就看到皇帝那张憔悴的脸,之后他甚至会在她睡觉的时候时不时地推醒她,以便确认她没有睡着睡着魂就跑了。当时虽然很火大,睡到一半被人弄醒,可回过神一想,却明白他是在不安。
秦溱入宫,就是皇帝能想到的唯一主动出击的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虽然他们两人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无奈之下,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至少这样让皇帝觉得,他没有坐以待毙。
谢玖默默地叹息,双手握\住在她腰间的大掌。
“你放心,朕会嘱咐人好好照顾小秦溱,不会让她受委屈的。”顾宜芳轻声在她耳边道。
谢玖听了,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信了才有鬼。
他自己教出来的女儿,什么臭德性,他不知道就当别人不知道吗?
前世她可没少受华阳这臭丫头的暗算,当时她绝对掐死华阳的心都有。往绣鞋里往绣花针,走路绊她,到河边推她,往她的菜里下巴豆粉,竟是这种小打小闹不入流的事,告到皇帝跟前她都觉得掉份。
后来若不是秦妃知道了,只怕这种事还会持续不知多久。
便是那样,当着皇帝的面,华阳也没少给她难堪。
信他,不如信自己。
现在执掌后\宫的是她,华阳身边都是太后的人,她插不进去手——也不屑插手,但公主侍读身边服侍的宫女嬷嬷经她的手安排却是再正常不过了。
打定主意,谢玖第二天就准备着手挑人,却不料原本意兴阑珊的例行问安,居然来了个开门红,她大开昭阳宫门的第一天,就来了人告状,而且告状的人还是老相识。
“你说,蒋御女骄纵跋扈,不只出言无状,而且还动手撕扯?”谢玖看着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的楚美人,许久未见,倒是比在宁安宫时气色好了许多,唇红齿白,不过下颌确有一道指甲划痕。
“你不是在开玩笑吗?”谢玖轻轻蹙眉,将手上的茶盏放到桌案上。“你是美人位,蒋氏不过是个御女,她怎么就敢冲你动手?她跋扈?她凭什么跋扈?”
“蒋氏是代我出手教训楚美人。”坐在庄妃下边的张妃施施然开口。“楚美人怎么不说?”
今天众妃一进昭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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