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越来越快,转得越来越快,快到有如风吹花摇,而后猛然停下来,一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兴奋的道:“我明白了!我全都想明白了!”
“景立天想通过姒清的现身来引出姒月!”他大叫,手舞足蹈,“景立天收到我的礼物后,怀疑姒月还活着并来寻仇了,为了引出姒月和除掉姒月,他想到了找人冒充姒清的办法。”
“只要姒月还活着,一定会找景立天复仇,也一定会潜伏在晴州,若是她听到姒清的消息,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找姒清,如此,就有可能落入景立天的手里。”
“哈哈哈,景立天果然狡猾啊。”玉朗川笑,“不过,你还是比不上本座聪明啊。还有,我听说姒月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聪明女子,她会那么轻易的上你的当?你想引姒月出来,只靠这种捕风捉影的消息可不行,得给她看一点真材实料才行啊!”
说着,他又亲了亲那朵梅花,在屋子里来回转圈,半晌后又咬下一朵梅花,笑:“景立天啊,既然我的宝贝儿可能与华黎部落有关,那么,我就为了找出我的宝贝儿而再帮你一把吧!”
说罢他叫道:“你们谁最会易容的?赶紧帮本座化个老头妆,唔,也不用太老,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的模样就行。”
立刻有一名教徒走出来:“教主,小的擅长这个。”
于是这一夜,玉朗川几乎没睡,都在把自己扮成中年男人。
次日,文正熙刚刚起身,正准备去看望宝贝儿子,忽然就有下人送了一封信过来:“老爷,大门外有一个自称姒清的人说是您的老朋友,让小的送这封信给您,还说您只要听到他的名字,一定会收下他的信。”
文正熙惊得脚下就是一个踉跄,额头差点掉到桌角,幸好他及时扶住桌面,才没有栽下来。
“给、给我看看。”他扯过信封,立刻拆开,而后又是一阵头晕。
他是大才子,对看过的书堪称过目不忘,而姒清的笔迹很有特色,让他一直记得。
他现在看到这封信,便知道这很可能真的是姒清的信。
他忍着慌乱,细细看下来,而后“咚”的一声跌倒在地上,脸色白如生病。
“老爷您怎么了?”小厮和书童赶紧扶他起来。
他撑着桌面坐下:“送信来的人呢?”
“已经走了。”
“你们赶紧去追!派人去追!快,务必给我追到!”
“是!”
而后他对小厮的书童道:“你们先出去……”
“老爷,您身体不适……”
“我叫你们出去!”文正熙拍桌子。
下人们都出去了,文正熙捡起那封信,看着上面的文字,很想拿头去撞墙。
“姒月之画像乃是我的宝物。我要你明日申时将画像绑在风筝上,于望江台上放飞,如果你不照办,或者风筝飞不远,我定杀了你一家三口,绝不食言。”
落款为“姒清”。
怎么办?
他很难相信十八年没有消息的姒清会出现得这么突然,还敢威胁灭他一家三口,但是,对方知道画像的事情,还能写出同样的笔迹,他又不敢否定对方就是姒清。
而最令他不安的一点是,他从来就不了解姒清的底细,却知道这人很聪明,聪明到可以躲藏这么多年而不让皇上找到,他还知道这人很狠,狠到可以为了一百万两银子而出卖所有的族人,甚至能平静的看着所有族人被屠戮。
面对这么样一个聪明的狠角色,他可以认为对方做不到杀了他一家三口么?
对方就算现在杀不了,也可以耐心的等待时机,他一家三口还能长年保持警惕与戒备?
他越想越是爆汗。
最后他站起来,步伐有点不稳的往外面走:“你们两个,扶我去见毅儿。”
虽然毅儿又生病又受伤,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他只能也必须听取毅儿的意见。
景毅面容苍白,消瘦了不少,但眼睛仍然清明,脑子仍然清晰。
他看完这封信,又听了父亲的各种顾忌后,平静的道:“不管这个姒清如何厉害,我都相信我不会输给他,我也一定能保护父亲母亲,所以,还请父亲不要太过担忧,好好养身和过年就好。另外,还请父亲即刻派人送信给皇上,由皇上定夺。”
儿子的自信与从容给了文正熙信心。
文正熙道:“好,我现在就派人进宫将这封信交给皇上,你也好好养伤,赶紧好起来,要不然我与你的母亲啊,这心就没有一天能放得下的。”
“孩儿不孝。”景毅笑得有几分勉强,“孩儿还年轻着,就算偶尔病上一场也能很好恢复,绝对不会拖得太久,还请父亲切勿担忧。”
“唉,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好了,才会吃这些苦。”文正熙看着儿子的脸,不禁嘘吁。
他是文人,景琳是才女,两人完全是按照标准的诗书礼仪之家来培养这个儿子,结果,儿子被他们培养成了完美的君子雅士,严于律己,宽于待人,他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孩儿吃的这点苦,不算什么。”景毅还是微笑,“父亲和母亲吃的苦比孩儿多得多了,所以,还请父亲不要为孩儿心疼。”
“你啊……”文正熙始终不忍苛责儿子,只能在心里诅咒,景嬛你这个祸水,赶紧跟乌浪滚回乌蒙国去,切莫再来害我的宝贝儿子了。
还有,他在心里补一句,不是我儿子配不上你,而是你配不上我儿子,你不要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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