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人,终于落入朕手里了,看你还怎么装!”
姒月刚被押进屋子,斜侧里就冲过来一个人,对着她就狠狠的踹了一脚。
她瘦弱的身体被重重的踹在地上,隔着衣服,骨头似乎都能与冰冷硬实的地面狠狠的摩擦出火花来,令她疼痛不堪。
但她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冷冷的看着气急败坏、像个疯婆子一样的景立天。
“看什么看?你以为你靠看着就能弄死朕吗?”景立天毫无帝王形象的冲上去,提起龙袍,像个流氓混混一般对着姒月反复踢踹,边踢边骂,“你个贱人,竟敢骗朕,难怪朕当年宠你疼你你不要,非要去勾搭别的男人,原来你还真的以为你那被人睡臭了的身体能颠覆朕的国家啊?”
姒月随便他踢随便他踹,始终不吭一声。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全都皱眉。
他们并不是同情女犯人,而是觉得皇上如此做法太失态了,就算皇上要打女人,也没有必要亲自动手吧?
感觉皇上的举止越来越不正常,水准越来越低了,难道,皇上真的老了,患上老年症了?
“皇上,”终于,楚刀开口了,“打残和杀掉女犯人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咱们抓女犯人的目的是为了问出其他逆贼的下落,将她打坏了,咱们想审问就不容易了。”
景立天这才收脚,恨恨的收脚,走到一边的龙椅上坐下,泄愤似的啃羊腿。
楚刀偏了偏头,示意手下将姒月扶起来。
姒月而后被拖到刑架边,双手被绑在铁栏上,紧接着一盆冷水被泼到她的脸上,令她已经有些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
“朕问你,”景立天恶狠狠的盯着她,“你有多少党羽,他们躲在何处?”
已经微白的长发覆在姒月苍白的脸上,令她透着一种奇特的病态而冷峻的美。
她垂着头,目光冷冷的看着景立天。
景立天看着这样的姒月,腿间竟然有种冲动,想将她按倒,揪着她的头发,狠狠的刺她,直到她的身体被刺出洞来,哭着求着向她忏悔。
但,就算他真的这么干,他也坚持不了一会儿。
为了掩饰这一点,他现在已经很少召妃子侍寝,要召也只召那种未经人事、什么都不懂的。
“说!”景立天重重的拍桌子,眉角抽跳,“不说朕就动用大刑。”
姒月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吐出来的却是一个充满毒怨和鄙视的“呸”,以及一口口水。
她的蔑视,彻底激怒了景立天。
景立天就像冲动易怒的毛头小子,猛然站起来,冲上去,对着姒月的脸就是拼尽全力的一巴掌。
啪——响亮的巴掌声,比鞭炮声更响亮,吓了众人一大跳。
姒月的脸,似乎都要被扇飞了,当然没真的被扇飞,却歪歪的斜向一边,嘴角流出血来,众人都看到她的脸庞瞬间肿了老高,可见这巴掌之凶狠。
如果再来一巴掌,她估计今天都醒不过来了。
景立天似乎还想再给她一巴掌,但手举高后还是放下来,厉声道:“朕问你,华黎宝藏在哪里?只要你交出华黎宝藏,朕就饶你不死!”
正常男人看到姒月的这般模样,一定早就心疼死了,但他一点都不可怜姒月,他还想再给姒月一巴掌,但是,他击出那一巴掌后也感到手疼、臂麻,实在没有力气再来第二巴掌,便赶紧转移话题。
姒月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奄奄一息的、冷冷的瞪着景立天,目光仍然是充满藐视,且坚定如铁。
就是这种眼神,就是这种眼神——如同当年那些被屠戮的华黎部落一样,令景立天心惊,寒意透心。
“说,朕要你说!”景立天抓起一边的鞭子,狠狠的甩在姒月的身上,怒吼,“朕是天子,是天之了,是天下万民的王,你只不过是一介蝼蚁,朕要你说,你必须说——”
啪——鞭子抽打在姒月的身上,她穿着的棉衣立刻被抽裂,棉絮飞了出来。
啪啪啪——数声鞭打过后,姒月身上的棉衣已经被鲜血染红。
而姒月,还是不吭一声,但嘴里流出来的血却越来越多。
楚刀一看,赶紧上前,抓住景立天手中的鞭子,劝道:“陛下,女犯人身体本就虚弱,再这样打下去,她说不定会被打死,还请陛下冷静,切勿中了这女犯人的激将之计。”
景立天其实也没有力气再抽打了,便顺势收手:“那你说,要如何才能让她交待?”
楚刀道:“她的同党一定会来救她,咱们只要设下埋伏,守株待兔便好。”
“呵……”突然,一声几不可闻的笑,从姒月流着血的嘴里逸出来,充满嘲笑和不屑,似乎在说“你们做梦”。
景立天看过去,触上姒月血红色的眼睛,心头就是一跳,寒意传遍全身。
这是……恶鬼的眼神,任谁见了都会做噩梦!
在屠戮华黎部落后的数月,他经常做噩梦,梦到华黎人拼死相抗时那血红色的眼睛和充满仇恨的目光,直到确定再也没有华黎人活着时,他才算是摆脱了那种噩梦。
但现在,他觉得他又陷入噩梦里,心头不可遏制的升起恐惧。
他有种预感,被这双眼睛看过的人,都会死得很惨……
一时间,他竟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捂着胸口,避开姒月的目光,冷汗涔涔。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恐惧?
他这一生,只有三个人让他感到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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