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和八号点点头,拉上浸过草药水的口罩,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在这个地方,自认有点本事的他们,还真是平庸得不能再平庸了。
平静的一夜过去,阳光普照大地,禁区里也变得明亮起来。
叛军仍然守在禁区外面,禁区里的朝廷军则派出多支灵活的探索队伍,依照地图上面的指示去寻找可以饮用的树汁、草根、净水等等。
只是,这些水源十分有限,而且所处的地方颇为危险,取回来的量并不多,全军光是忙这个就能忙上一整天。
但相比水源,干粮在进入禁区的次日就啃完了,食物似乎成了大问题。
禁区有蛇,但蛇是毒蛇,而且都聚在蛇窟,数以万计,四周的环境也很危险,那不是人应该靠近的地方。
禁区有鼠,但谁也不知道那些鼠是不是携带有毒素,既不便抓捕,也不能乱吃,万一患了鼠殃什么的,就真的是自寻死路了。
禁区还有鳄鱼,但鳄鱼聚在鳄鱼潭,四面都是沼泽,同样不能冒险。
……
所以,想在禁区找到吃的,很难。
但是,这又怎么能难得住无所不能的统帅呢?
那个男人下令:“从今天开始,每日斩一百匹马为食。”
千人分食一百匹马,相当于十人分食一匹马,勉强能撑住一天。
按照军中目前还有两千七百多匹战马计算,全军能够在禁区里撑上将近一个月,而这,算是很漫长的时间了。
如此,全军终于明白,统帅为什么将关雄手下的战马全都带了过来,就是为了作为备用的粮食。
杀掉这些战马……每个将士的眼里都是黯然,对于他们来说,战马是他们的同伴,让他们宰杀掉这些“同伴”用以烹食,他们实在是不舍。
然而,战争就是这么的残酷,为了生存和胜利,莫说战马,就是牺牲人命都不能犹豫。
他们能做的,只能是让战马在沉睡中迅速死去,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痛苦。
禁区里的种种,苏尔寒初时并没有想到。
待他想到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但在他想明白这一切之前,三天的“留守”时限过去了,禁区里没有任何动静,既没有朝廷军跑出来,也没有传出惨叫声之类的。
“将军,咱们现在?”有人来问。
苏尔寒想了想,果断下令:“撤退,即刻赶赴雾阳城!”
申东牙虽然是叛军最高统帅,但他才是那个被寄予了最高厚望去冲锋陷阵、最终摧毁朝廷军的那个人,没有他,申东牙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荒坟山深处守了三天的叛军们终于来了精神,一个个收拾装备,跟随大军走出荒坟山,准备去雾阳城大显身手。
然而,苏尔寒还没有走出荒坟山,就有探子急匆匆从后面赶来:“将军,不好了,朝廷军冲出无人区,向我军后方发出偷袭,后方现在一片混乱……”
苏尔寒大惊:“朝廷军竟然还有还手的余力?我问你,朝廷军的状态如何?”
探子道:“看起来好得很,杀得很是生猛……”
他和所有同伴一样,以为朝廷军在无人区里困了三天,已经被折腾得生不如死,离开的时候众人都没有防范,结果,就被朝廷军从背后狠狠捅了一刀。
“操!”苏尔寒嘴里迸出一个脏话,掉转马头,“前路留下,中路准备支援,后路全力杀敌!”
朝廷军没死也好!正好让他亲手将他们给灭了!
然而,待他赶到后方时,朝廷军又……撤退和躲进无人区。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隐藏在奇形怪状的山头、诡异飘渺的雾气、阴森古怪的各种植物后面的无人区,一时间很是无语。
又来这一招?
你打他退,你守他躲,你进他引,没完没了的——这就是那个男人的策略?
“将军?”许久以后,又有人问了。
苏尔寒沉默,咬牙:“继续守!再守上三天!”
他就不信朝廷军还能撑上三天!
十万叛军于是又继续守在无人区入口。
同时,雾阳城不断传来消息,申东牙仍然未能攻下雾阳城,双方死亡惨重,但夜中天这边不断有零星的援军和物资赶到,申东牙这边却只有他这一支援军了。
“将军,咱们要不要干脆丢下这边算了?”战事紧急,十万大军却在这里干耗着,有人实在是憋不住了。
“我也想这么干。”苏尔寒还是很冷静,“但是,我们一走,那个男人就从背后偷袭,或者一直跟在咱们后面,待到雾阳城后再从后面给我们补刀,与夜中天里应外合,你说,咱们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其他将领噎了一下后,狠道,“要不然咱们干脆冲进无人区,跟他们拼了算了?”
苏尔寒对此只有两个字:“冷静。”
将领们于是又沉默。
片刻后,有人道:“将军,要不然您带几万人离开,咱们留下来守着就行了。”
“你说,留下多少人才能困得住那个男人?”苏尔寒反问。
将领们又噎住了。
三万?五万?六万?七万?如果那个男人手下的兵力没有受到大幅度削弱的话,五六万人确实没有大的胜算。
“啁——”天空中传来嘹亮高亢的雕唳之声。
苏尔寒抬头,喃喃:“起风了,又来了。”
他知道,那几只巨雕的爪子上钩着朝廷军的探子。
天色朦胧的朝朝与暮暮,或者有风刮起的时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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