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管传达圣意,”传令官真的很累了,加上他也不是京城那边派来的人,懒得听军师解释,直接道,“至于办不办得到皇上的命令,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说罢他就直接往后堂走去,用饭去了。
军师站着不动,只是脸上没有了笑容。
“诸葛,这事怎么办?”一群人围上来,在诸葛军师的身边叽叽喳喳,焦虑不已,“那道圣旨咱们是不是真的要交出去?可咱们之前都说那道圣旨早就破损成碎片了,现在交出去,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圣旨的事情,交出去就是在证明咱们之前撒谎,不交出去的话好像又是在抗旨,感觉真是骑虎难下啊……”
“我觉得交出圣旨的事情还是小事,真正要紧的是城印啊!这城印一旦交出去,咱们战家军就没有权力了。军中盯着咱们、想把咱们踩下去的人大把,咱们没有了城印,就相当于当兵的没有兵器,根本就是等死啊……”
“就只有我觉得皇上太过分了吗?咱们战家军为国牺牲流血这么多年,连战将军都主动赔上了性命,皇上怎么还要剥夺战家的兵权啊!皇上难道不知道,这横岭三十万大军,只有咱们是真正想保家卫国的,其他人都只想着捞油水争利益……”
“怎么叫只有你觉得?我们都这么想的好不好!但咱们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跟朝廷对着干吧!”
“我觉得战将军真是白白牺牲了,而咱们,连送将军最后一程都做不到”
“……”
提到战为君的死亡,众将领都沉默了。
“皇上根本不信任战家军。”任由他们怒骂发泄的诸葛军师终于冷冷的发话了,“他连咱们说假圣旨已经破碎的事情都不相信,还要咱们交出城印,根本就是在防范和压制战家军。”
“圣旨的事情,咱们是在撒谎,可那也不是迫不得已吗?皇上连将军都狠得下心来杀,对咱们这些小喽啰更不会手软,咱们留着,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就是就是。”众将领纷纷附和这话。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诸葛军师道,“大家决定,这城印和圣旨要不要交出去?”
“不能交,当然不能交!咱们一旦交出去,就变成那个、那个木板上的鱼和肉,随便别人要杀要剐了……”
“不交的话,咱们岂不能要变成第二个、第三个战将军?到时又要被扣上违抗圣旨的罪名,被拉去京城砍头了!”
“他娘的,只要不交出城印,咱们就还能调动大批物资,还能任意调动一部分兵马,老子就不信皇上真的敢把咱们全杀了!”
“谁说皇上不敢?”诸葛军师冷冷的说话了,“你们敢拿身家性命去赌吗?”
所有人于是沉默。
皇上真的不敢除掉战家吗?敢吗?不敢吗?
“诸葛,咱们都是粗人,想不来这些弯弯拐拐的事情,你就赶紧说个清楚明白,做决定就是。”有人不耐烦的,吼道,“只要你说得有理,咱们就听你的。”
发话的人是来自战家本家的将军,在战为君已死的情况下,战家本家的发话,可以视为决定。
所有人都盯着诸葛军师。
诸葛军师缓缓的道:“在皇上决定处死战将军的时候,我就恨透了皇上。”
他一向淡定,从容,从来没有表现出过任何激烈的情绪,包括这时候,他也是说得很平淡,甚至听不出、看不出他有在“恨”任何人。
然而,他真的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他“恨”某个人。
所有人都震惊了。
“老诸,”有人就喜欢这么称呼他,“你、你……唉,我真没看出你会这么想。”
“其实,我也恨皇上,但我不敢说……”战为群的孙子战越勇低声啜泣起来,“我只要想到爷爷,就想哭,已经偷偷哭了好久……”
说起来,真正杀掉乌蒙特使的是他。
若不是他,爷爷也不会去送死,然而,他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其他人都纷纷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他。
“我也觉得不能交出去。”这时,其他军师也开口了,“虽说不交出去,一定会激怒皇上,但只要城印和圣旨在我们的手上,皇上就始终有所忌惮,不敢直接对咱们动手。但东西一旦交出去,咱们就彻底处于被动。”
“就像打仗,”又有一名军师道,“一方被围,处于劣势,但只要手中还有兵器,还能拼命,包围他们的另一方就会犹豫。可被围的一方若是相信对方说的,只要投降饶你不死,主动交出兵器,呵呵……”
后面的话,他不说,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个意思。
“可那样的话,咱们就真的要与皇上作对了,以后,要如何立足?”
“咱们至少可以拖!”有军师道,“拖到换了新君为止!我听说皇上的身子骨这几年已经不太好了,说不定京城几年内就会生变,咱们可以观察,若有合适的人,咱们就支持他,到时再交出城印和圣旨也不迟。”
“对,这是个办法!”有人挥拳,“不过,咱们能等到那时候吗?”
“必须要等到那时候!咱们手里有兵,只要紧紧攥住兵权,就不怕皇上灭了咱们!”
“听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找到生路,但是,与皇上作对……战家军守关七十余年,还真没干过这样的事……”
“战家军守关七十余年,也没见过皇上这样对待战家军的。”诸葛军师冷冷的道,“我已经不相信皇上。我相信,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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