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觉得她眼神空空的,不知思绪已经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嘿嘿一笑:“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嘛,自己的路就是最好的路。”
何苓姐转过来看了看我,眼睛闪了闪,没作声。
其实我完全明白何苓的意思,她是看到了岳溪这场聚会的手笔以后有些感慨,想想自己,又不免心有不甘。她努力了那么多年都不见得能得到的东西,有些人生来就有,也怪不得她的心里会有些不平衡。
我可以理解,但我不能苟同。
外面越来越冷,我没有呆多久就先回到房间里去了。田小姑娘已经到了,她最终还是穿了那一身小旗袍,乍一看,大家闺秀的气质扑面而来。
我原本准备夸她两句,没想到她一见到我就立刻瞪着眼睛问:
“小满!蛋糕还没被抢光吧?!”
我那些准备好的赞赏话一下子哽在了喉咙里。
……
那天晚上岳溪的聚会办得很热闹,后来大家哄抢着剩下的最后一块蛋糕,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抹上了奶油。我不是一个特别爱热闹的人,一直坐在三楼同一个朋友聊天,一看表才反应过来,已经十点多了。
楼下的笑闹声震天响,我第二天一早还有排练,不愿呆到太晚,这时候便起身拿了我的外,去找岳溪。
岳溪被围在人群中央献唱,她戴着生日寿星的皇冠,好像众星捧月的公主。我无奈,只好等她一曲唱完,大家微微散开些的时候,才走上去。
“小满!”岳溪见到我,拉住我说,“一晚上怎么都没见你?你躲到哪里去了?”
“我在阁楼跟一个朋友聊天呢。”我说。
岳溪见我的外衣已经穿上,瞪起眼睛道:“你不是准备走了吧?”
我解释:“我明天早上八点钟还有排练,不能回去太晚了。”
岳溪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将我送出门。我回头看了看嘟起嘴巴的她,安慰她说过几天做正宗的潮汕牛肉丸给她,算作赔罪。
她这才眉开眼笑起来。
我是走得最早的,一个人进电梯,入眼的都是一片金碧辉煌。难怪何苓会有感慨,岳溪是真的够豪迈,这样的大套房一晚上估计可以等同我一个月的房租。
从大堂一路走到门口,我这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小雨了。雨声淅淅沥沥的,门口时不时有出租车和豪华的私家车停靠又开走。形形色色的人在酒店门口的长廊下,有的拖着大小行李箱,有的来回踱步打着电话,还有的是在躲雨,神色焦急,十分不安。
在泱泱众人中,我的目光落在一个背影上。
他个子很高,站姿挺拔。外面雨点坠落,他却丝毫不显得着急,背影看上去安静又沉着,是耐心等待的模样。
好像他。
我心里划过一个名字,可是随即又想到,岳溪之前曾跟我说过他不会来。
也许是我多想了。
我的外衣表面是一层防水布料,还外带一顶巨大的帽子。我没有带伞,于是只好将帽子扣上。雨下的并不大,帕丁顿这个地方离我家又不远,我觉得可以走回去。
可是不知怎么的,我试图将外衣的拉链拉上,却总也不能成功。我一只手还,气得我叹了一声,四下看看,到处都湿漉漉的,并没有能让我暂时放的地方。
就在我两难的时候,前面那人却忽然回身。
我抬眼一看,愣住了。
“岳溪跟我说你不会来。”我说。
石越卿手中只拿着一把伞,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肩宽的人穿风衣最是好看,将他整个人的气质都衬得更加凌厉洒脱。他看了看我,顺手接过背在肩上,然后半蹲下来,帮我扣外衣的拉链。
我的心跳加速得快要蹦出胸膛。从来我都在仰视他,但现在他半蹲下来,我低头看他,竟也觉得说不出的顺眼。他的头发削得很短,露出耳朵的轮廓来,显得干净又清爽。这个角度上,我刚好看得到他的睫毛。他的睫毛不长,却十分浓密,像黑色的小扇子。
我吸了吸鼻子,雨水将潮湿和泥土的气息都氤氲起来,弥漫在空气中,但我却神奇地在那之中,嗅到他身上的露水清香。
他将我的拉链拉好,然后站起身来看着呆愣愣的我。
“拉链有些不太灵光了,”他说,“改天去再买一件外套吧。”
我反应过来,“你怎么来了?”
“晚上出来溜达一会儿。”
“从你家来?”
“嗯。”
“可是你家在摄政公园的后面。”
我抬头,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岳溪定的这家酒店在帕丁顿区,离摄政公园挺远,走过来至少需要一个小时。他没有说话,却似乎是红了红脸颊,我没有看清。
“走吧,”他岔开我的话题,“我送你回家。”
“你开车了吗?”我问。
他摇头。
于是我提议道:“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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