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四岁的小皇孙为皇太孙。
拓跋承志的童年过得很压抑,为父报仇不过是个说法,他连拓跋光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逼着拓跋承志拼命成长的动力是那群想抢他储君位的叔叔,他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拓跋承志十六岁登基,花了八年的时间摆平所有对他不服的皇叔。
天启十年,距离星宿川之役二十年后,养精蓄锐的乌雅人卷土重来。
过去二十年,是两国实力此消彼长的二十年。一边是厉兵秣马伺机而战,另一边却是笙歌燕舞毫无准备,因此这一战的结果,根本是全无悬念。
先皇不是端明皇太子,从小没有受过专门的帝王教育,而且由于东宫的位置稳固,高宗皇帝对庶子们都是采取的放养态度,只要不贪心不惹祸,他基本上不怎么管他们。
因此在先皇的身上,很缺乏他应有的责任感。
以至于迁都之后有人感叹,若是高宗皇帝当初立了太孙,结果肯定会更好些。
因为第二次星宿川之战,从某种程度来说可以算是当年那一战的延续。
只是,拓跋承志是光明王朝的皇帝,哪怕那时光明的整体国力远不如盛宁,可他能调动的资源却是远远超过了不得先皇信任且被他束缚着手脚的静安郡王。
对于盛宁王朝而言,星宿川是东北战略要地,是盛宁威慑乌雅人的必需之地。一旦有失,盛宁东北全线危急,安危皆受制于人,这也是昔年皇太子顾颂不惜代价死守星宿川的原因。
但是在天启十年,星宿川丢掉了,这是盛宁开国以来的第一次失土。
星宿川告破之于盛宁王朝是个不小的打击,但不是致命的。
真正的致命打击来自先皇本身,他怕乌雅人攻破了星宿川继续南下,并且攻占燕京,在星宿川反攻战最惨烈的时候弃都而逃,前往江南。
有太丨祖皇帝那句话,盛宁的将士们早就习惯了皇子皇女身先士卒。事实上,除了顾修本人,后来的御驾亲征多是皇帝亲临前线指挥,并不会亲自上阵杀敌。
说白了,就是皇室的姿态要摆足,真正杀敌的活儿,还是将士们去做。
原本,有静安郡王在,星宿川就是一时失守,也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毕竟,那是顾家人经营了一百多年的地方,天时地利人和都有,反攻绝对是有机会的。
先皇从来没进军队历练过,也没人指望他能御驾亲征,他只要老老实实待在燕京,也就够了。谁知先皇竟连这点也没做到,盛宁的士气为之一泄,星宿川连同燕云十八郡,从此一去不复返。
拿下了燕州和云州,拓跋承志并不满足,他遇到的是乌雅人等待了上百年的进军中原的好机会,他是不会轻易收手的。
此后,拓跋承志又攻陷了雍州和青州,若不是睿肃亲王顾硕拼死守住了凤台关,盛宁王朝就连现在的半壁江山也坐不住。
今上在天启十年的表现比先皇稍微好些,至少他没有逃,而是坚持到了最后。
当时,燕京沦陷,剩余的皇室成员仓皇南逃,今上的好几个儿女都是夭折在颠沛流离的逃亡路上,而来不及出逃的皇族宗亲,纷纷被乌雅人斩杀和凌丨辱。
皇帝对乌雅人的恐惧是印在骨子里的,前线的战败触碰到了他最脆弱的那根神经。
意识到所谓的巫蛊事件不过是个障眼法,皇帝的真正目的就是找个借口把太子和大皇子软禁起来,不许他们过问朝政,顾萝大失所望,冷笑道:“看来皇上是铁了心要议和了?”
陆昊的表情比顾萝平静许多,他淡然道:“不议和又能如何,且不说朝廷目前缺兵少将,就是人马都不缺,也不可能再打下去,国库没银子了,这才是最要命的。”
顾萝的笑意更冷了:“议和有很多种议法,可我们面临的,却是最糟糕的一种。”
拓跋秋提出的条件非常苛刻,盛宁王朝答应了就是大出血不说,关键是那些银子和土地给出去,双方的实力又是此消彼长,无异于饮鸩止渴杀鸡取卵。
“阿萝,这还不是最糟的。”陆昊的声音压得非常低,除了近在咫尺的顾萝和陆珊,再没人可以听到,“你发现没有,皇上和太子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了?”
一直以来,今上和太子顾兰的关系都是非常好的,可以用来当父慈子孝的典型,为了太子的位置稳固,皇帝册封继后的时候还特地选了无子的陈皇后。
可这绝不意味着,皇帝和太子之间就没有矛盾了,他们最大的分歧就是战与和。
此前,宛州的局势大好,掩盖住了这种分歧。可战局发生变化以后,皇帝父子的矛盾盖不住了。皇帝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明知儿子是被人诬陷的也不点破,还将计就计把人软禁了。
顾萝轻叹口气,无奈道:“太子殿下不是任性之人,他也是没有退路了。”
皇帝老了,年轻时光复河山的心气早就没了,他只想安安稳稳过完余生,不想再经历战争的噩梦,所以不管拓跋秋提出什么条件,他都愿意议和,谁也不许阻拦他。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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