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地放了一下午的水,她愣是一局都没赢。
下棋下成这样,连半点进步的希望都看不到, 也是少见。
“今天先到此为止吧。”
寒楚非透过敞开的窗棂,看了眼天色。
晚霞已经消退,天地间变成一片银灰。
“先用膳吧, 用完膳我让吴海福送你回去。”
亥时宵禁,大约在晚上九点左右。
古代夜生活少, 人们已经停止了活动, 安歇睡觉, 这个时间,连宫门都是要下锁的。
皇帝用餐的膳桌,是三张桌子南北向拼成,中间供皇帝用膳,摆放更多的,是时令鲜菜和水果糕点。
随着寒楚非坐下,季梨也跟着坐到他的左侧。
吴海福眼皮都没掀,忙着给皇帝布菜,另又有个宫女,如同服侍宫里皇后和其他妃嫔一般,也在给季梨布菜。
像今天这样留到吃晚饭的时候偶尔也是有的,但在寒楚非都吃完的时候,季梨却仍没有停下筷子的打算。
宫里很多规矩,虽没有明文规定,但正常情况下,皇帝一停筷,妃嫔、皇子们,还有臣子应该也都是跟着停筷,这几乎是不成文的规定。
还没有人胆子大的这地步的!
给季梨布菜的小宫女都快吓哭了,可这荣国公府的老太君似乎一点都没有放过她的打算,还不耐烦地催促“我要那个排骨”、“别傻愣着,给我盛个血粉汤”、“还有海参”……
简直当家做主一般,比从前皇后健在的时候还嚣张。
就连吴海福都忍不住频频朝她们看去。
这老太君今天做了什么饿成了这样?
一想到她一下午跟皇帝陛下待一块儿,吴海福顿时就吓得不敢再想了。
他就像是没有收到布菜小宫女求救似的眼神,一脸面无表情地假装自己是空气。
“很饿?”
寒楚非见她胃口大好,吃嘛嘛香,搞得自己都有胃口多吃一碗饭了。
季梨撇了撇嘴,没理他。
一顿好吃后,终于酒足饭饱了,这才捂着吃撑的肚子坐到矮榻上,还很不见外的拿了个明黄的靠枕撑在自己的背后。
吴海富出去带上门,被那哭哭啼啼的布菜小宫女一脸的面色惨白给唬了一跳,赶紧挥了挥手,让她麻利地滚了。
这才哪到哪,小宫女真是没见识!
也就只有洞悉一切的自己,才是知道的太多……
他有些沧桑地望天。
屋子里,季梨大刺刺地倚着枕芯,一脸十分无赖的样:“来回走太麻烦了,今晚我就不走了吧,随便找个地方安置一下,反正明天也是要来的,何必麻烦。”
能如此坦然地说这番话你也不是一般人!
搞得皇宫就像客栈驿站似的,任她向来就来想走就走……
寒楚非:“……”
这老太君作威作福了大半辈子,荣国公府就是她的一言堂,谁敢不听她的话?
这一套拿到皇宫来,把宫中服侍的宫女太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连对他这个帝皇都颐指气使,也是没谁了。
“怎么,偌大的皇宫难道还能少一间屋子安置我不成?”
季梨随手捞起旁边一个靠枕就朝他丢了过去:“陪你喝茶、下棋、聊天,我都成三陪了,连个睡觉的权力都没有?”
眼明手快地接到靠枕,随手放在她对面,自己也坐了上去,背脊一靠,看着她的目光有一点无奈:“胡说什么,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我倒不是不同意,可你信不信,明天一早御史就一个奏章呈上来。”
御史台整日吃饱了撑着,天天盯着皇帝和朝中大臣的错处,要是给他们抓到一条小尾巴,肯定要追着啃上去,不撕掉一层皮都不算完!
“被御史骂过的朝臣不计其数,就连荣国公都被御史指着鼻子骂过,你就不怕?”
季梨揉了揉肚子,吃饱的肚皮感觉还是有点儿撑,而且吃得太饱还有点犯困。
她强撑着精力,睨了他一眼:“我一个女人怕御史做什么?他们能跑到荣国公府把奏折甩我脸上吗?敢到我跟前骂我吗?他们要是敢来,看我不怼死他们!”
真是……
就连皇帝陛下都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了。
“皇上~”
季梨学着猫儿般一个贵妃卧,抬起一脚,轻轻踢了踢他:“刚才吃太饱了,你给揉揉?”
撒花烟罗衫、百花曳地裙,双足冒出了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去了绣鞋罗袜,一双小脚细嫩白皙又小巧。
纤足晃来晃去,十分轻盈,美妙天成。
她便是一幅慵懒的模样,背倚靠枕,一手支着脸颊,眯起眼睛,自然而然的就是一种贵气。
养尊处优的季老太君,即便是在皇宫,也犹如在自家那个静心堂那样自在。
寒楚非沉默的收回视线,转头就把吴海福叫进来了。
吴海福此时也是暗中叫苦。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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