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巧的头垂得更低了,躲着说:“妈妈看错了,好端端的我哭什么。”
她越这样,陈妈妈就越疑惑,一定要问个究竟。
两个人拉扯间,铜盆脱手,咣当一声落地。
“外头干什么呢?”徐氏的声音从帘帐内传出。
“太太……”
念巧双膝落地,竟直接跪在满地的水上,带着哭腔地唤了声,忍不住抽泣起来。
徐氏抬手挑起帘子,见念巧这样,忙问:“这是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
念巧抬头看了徐氏一眼,马上又垂下摇头道:“奴婢没有委屈……”
“眼睛都哭肿了还说不委屈。”徐氏起身走到桌边坐下,冲着念巧招手道,“快起来,别在那水里跪着了。”
念巧起身到徐氏面前,又再次跪下哭道:“太太,奴婢想跟太太求个恩典,奴婢愿意自梳,终身不嫁侍奉太太。”
“这是闹得哪一出啊?”徐氏询问地看向陈妈妈。
陈妈妈也一头雾水,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说这话?”徐氏皱眉道,“还是说,你觉得我如今有孕在身,没精力管下面这些瞒神弄鬼的事儿?”
“不是,奴、奴婢是因为太太有孕在身,不敢让太太生气。”
“哎呦,可急死我了。”徐氏伸手扶腰,端起茶盏慢慢撇着茶沫。
陈妈妈赶紧给她腰后塞了个软枕,扶着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回头对念巧道:“你快说,别惹得太太着急!”
念巧照着安锦如教的法子,先吊足了人的胃口,最后这才勉为其难地说:“今日老爷跟奴婢说,要找太太讨了奴婢去做姨娘,奴婢一心伺候太太,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可奴婢也知道自己身份地位,若老爷一定要讨,太太肯定也会答应,没道理为了奴婢坏了夫妻的情分……”
她哭得说不上去,伏身磕头道:“可奴婢真的只想一心伺候太太,求太太成全。”
徐氏听完这番话,将茶盏往桌上一墩,怒道:“主意都打到我房里的人头上来了。”
“太太千万不要生气,不然就真的是奴婢的罪过了。”念巧哭着说。
“你只管安心伺候,此事不要再提起。”徐氏让念巧起来,安慰道,“你的忠心我心里有数,以后肯定不会亏了你。”
“多谢太太。”念巧顿时松了口气,这才觉得,一直卡在嗓子眼儿的心落回了远处。
此时安锦如刚刚到官桥胡同,马车在胡同口停下,车夫老白说:“姑娘,这胡同太小,咱们的马车进不去,只能劳动姑娘自己走进去了。”
安锦如下车一看,果然是个狭长的胡同,但从胡同口看进去,两旁的幌子却还不少,不免有些奇怪。
老白对城里各处都熟,见安锦如面露疑惑,便解释道:“姑娘第一次来,难怪不清楚,这胡同里有一家仁和堂,坐堂的大夫虽然年轻,却着实是好脉息,又是无论贫富一样对待,在城里很有名气,还有人从外地慕名赶来,所以久而久之,这胡同里就陆续开了许多铺子。”
老白说着引着安锦如往里走,指着两边道:“您看,开始还只是面馆茶楼,后来外地人来得多了,就又有人开了客栈,如今却是连当铺都有了。”
“那看病的人岂不是得排队?”
“每天就看三十个人,而且老弱孕孺急又可直接入内,所以有时候等几日也未必能轮到。”
安锦如心道,若真是这样,自己今日怕是白跑一趟了。
ps:大家多多冒泡啊,留个言调戏个作者什么的啊,自己一个人写得好空虚寂寞啊翻滚【泥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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