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堂?”安老太爷虽然自己没去过,但还是有所耳闻的,老东家是极难请到的。
但是这个难,并不是外界锁以为的权势高低。而是当年同朝为官的老交情,即便如此,也是非重症难症不肯出手。
毕竟是宫中难得全身而退的老供奉,即便是皇亲国戚也不敢强行逼迫。
褚老头的病,如果他真的出手了,想来肯定不轻。
安老太爷心里这样想,神色却纹丝未动,反道:“这位老东家医术极好,说不定很快就会痊愈。”
“但是永毅侯府也在查他的病。”安锦如原本不想将这个说出来,但是安老太爷太沉得住气。虽然知道他肯定已经起疑,但总还是担心自己下的筹码不够,所以思前想后,便换了个含糊的说法。
“永毅侯府?你怎么知道?”安老太爷闻言神色果然愈发关切。
“我派人去查探,见过永毅侯府的人也在打听。”安锦如这句话完全是瞎编的,但她知道安老太爷是不可能去找侯府对质,所以说得倒也不心虚。
安老太爷这下才真正重视起来,坐直身子看着安锦如,三年未见。这个孙女倒是越发出息了。
安锦如被他看得微微心慌,但面上却丝毫不显,挂着一副胸有成竹的微笑。
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不露出破绽。脸上的肌肉都已经绷得发酸。
“即便褚老头病重过世,褚家也是大家,何以见得会在三年内树倒猢狲散。”安老太爷收回目光,重新微阖双目靠回椅背上。
安锦如心底猛地一松。知道今日这关,自己算是过了,后面的话说起来就轻松了。
“褚家前两代一直人丁不兴。到了褚老太爷这一辈,更是只有他一脉单传,所以并无兄弟辅佐支撑,褚家也鲜少帮衬旁支,如今旁支已经没有子弟在京城做官,全都回乡去了。”
“褚老太爷虽然三儿两女,但褚大老爷是个读腐了书的呆子,仕途上并无发展的可能,剩下两个儿子均是庶出,身份上已经矮人一等,多年被褚老太太压制,如今平平庸庸,无甚大才,难当大任。”
“至于孙辈,褚子谦骄纵自负,完全是个被惯坏了的小少爷,如若老爷子还有几年光景,能把他呆在身边细加调教,说不定还有成器的可能,但如今,他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了。”
“自古人多锦上添花,鲜少雪中送炭,不落井下石已是好人。”安锦如分析了褚家自身的情况,又说起朝中。
“褚老爷子从都察院升任吏部左侍郎,这些年来得罪的人有多少?这两年已经显出端倪,他在位时尚能压制一二,一旦过世,不想来分一杯羹能有几人?到时候只凭褚大老爷和褚子谦,都不够人塞牙缝的。”
“分析的不错。”安老太爷点头表示赞许,随后话锋一转却说,“情况的确如你所说,但若在此时提出退亲,朝中众人却只会说我背信弃义,连我一起往下踩。”
安锦如闻言紧咬下唇,她之所以急着来跟安老太爷摊牌,主要也是这个原因。
若是能在褚老太爷病情还瞒得住的时候提出来,以后非议会少一些,但是没想到,安老太爷竟连一点儿都不想承担。
安老太爷又说:“我与褚老头也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所以才打算结成儿女亲家,眼下这样情形,除非褚子谦有什么不堪行径,否则让我如何开口退亲?”
安锦如听出这话里的暗示,刚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叩门声。
她猛地住嘴,只听桃妆在外面说:“老太爷,您快去后宅看看,大老爷跟大太太吵起来,大太太非要寻死,三老爷和三太太都去劝了,根本拉不开,打发人来请您快去看看。”
“好端端的吵什么?”安老太爷皱眉起身,“她有孕在身,寻死觅活的像什么样子。”
桃妆推门进来道:“听说,是为了二姑娘不是大太太亲生的事儿闹起来的。”
“什么?”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安老太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锦如心里也惊了一跳,可想到徐氏最近对安锦文的态度,却又像是已经知情,在这个当口闹起来,难保不是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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