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爱华“嗯”了一声,深感可惜。
他们附近四五个县城都没通火车,只有横山县有个火车站。虽然是县城,但因为好几个县城外出回来的人,都得到这里中转,所以格外热闹。而过年前后又是个高峰期,回家的人,哪个不是大包小包,再加上一年上头,过节的时候人的手里是最松的,他们才能赚到这个钱。
平时可没这么多活计,而且他们平时种地,也只有农闲的时候,再赶上过年,可以趁机赚点辛苦钱。
辛苦是真辛苦,饿了啃一个馒头,凑到火车站的水龙头喝口凉水。困了就在火车站的座位上睡一觉,还要听着外头的到站信息,有远处的车到站就得赶紧起来,用凉水抹把脸就去抢活。
但能赚钱,辛苦也是值得的。司爱华还想着带两个弟弟干几年,怎么说也能攒下一点钱来。可没想到,才干一回,就被吴家村的人给搅和了。
司爱华不去,长保长寿也不去,白春桃急了,钱再少也是钱,总比坐在家里一分没有强吧。
“你表哥在,你就跟着表哥干呗。”白春桃催着两个儿子。
明明是他们先干的,结果现在他们仗着人多欺负人还坏了规矩,现在他妈却要他跟着那群坏了规矩的人干。
长保宁愿呆在家里,也不想去受那个气。
长寿倒是无所谓,他打小就听话,和他妈的感情也最好。可是他才十五岁,叫他自个去,司丰年又不愿意了。
“家里就差孩子们赚的这点钱?爱华不去你们也不许去,都给我歇着。”
司丰年这一开口,司家人便都歇在家里,熄了出去找活的心思。
没几日,白家大舅哥就找来了,一进门就哭,‘春桃啊,你可把几个侄子害苦了。’
“侄子们咋了,我咋害他们了?”白春桃迎出来,一脸莫名其妙。
“不是你说的,叫他们去火车站扛活,好挣钱嘛。这下可好,叫城里人给打了,家里全乱了套。娘叫我来接你,赶紧看看你侄儿去。”白家大舅哥上前便要拉着妹妹跟他一块走。
白春桃一听也傻了,啥也没想,穿了鞋跟司丰年打了个招呼就往娘家去。
司丰年招手叫长保过来,“跟去你姥姥家看着点,别叫你妈让人给哄了。”
“放心吧。”长保撒丫子追上去。
不到晚饭的点,母子俩便回来了,司丰年看都不看白春桃红肿的眼皮,直接问儿子,“出了啥事?”
还能有啥事,在城里头乱来,真以为人家没法治你?
司爱华他们是小打小闹,又知道不能得罪所有人,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睁就算了。可吴家村的人呢,把人家的地盘当自家的地头,来来去去的踩,这叫什么,这叫犯了众怒。
“火车站出了新规定,只有他们发了牌的,才能进去扛活。表哥他们就跟人家起了冲突,那帮扛活的就把他们给打了。”长保说道。
“人家既然有规定,那就按规定来,为啥还要起冲突?”司丰年明知故问。
长保一撇嘴,“当人家公家单位,也跟他们吴家村似的,打一架才好使呗。”
火车站报了警,直接把他们吴家村的村长叫过去领的人。还把村长狠狠批评了一顿,叫他好好管教这些目无法纪的村民。
白春桃越听越不对头,明明是侄儿被人打了,怎么到了儿子嘴里,这还成了他们的错呢。
“当家的,这可咋办?”
“你想咋办,叫儿子去火车站打回来,然后蹲大牢?”司丰年真不知道白春桃在想什么,吴家村的人仗着人多先动的手,现在全须全尾给你放回来了,还想咋地,还想上天呐。
白春桃号啕大哭,进屋生气去了。长保一指长寿,“进去哄哄,他们犯傻关我们啥事,妈给消息让他们赚钱还错了?出了事怪我们,那赚钱的时候,咋没见他们孝敬我妈一分呢。”
等长寿一走,长保才对司丰年交底,“找我妈借钱呢,说是给表哥看病。我瞅了,看着吓人,其实就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哪儿有那么娇气。”
知道他们刚分家,白春桃手里有点钱,这不,掂记上了呗。
白家什么德性,司丰年还有不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叫儿子跟着去。
“你没应吧。”
“姥姥几次想开口,都被我挡回去了。”长保邀功道。
“知道你最能干,你堂哥在说什么粮种的事,你跟他一块上县城的粮食公司看看去。还有化肥,都问问价。”
“我现在就去。”长保去找司爱华,司大娘和司雨侬都在,顺道便说了白家的事。
司大娘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只是没料到,他们还敢在县城惹事,结果反被人打。
“我明天想去打听果苗的事,至于稻种,我上回听城里人说,有什么新品种,产粮产的多,正好一道问问。”
“产粮产的多,那好啊。”长保一听,特别高兴,一样是辛苦,谁不愿意多打几斤粮食啊。
“爸爸,要是产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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