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傅,我跟你说,那草棚里放的不是别的什么,正是一具从河滩里挖出来的女尸。”伍十成这一句话若是搁在平时,那肯定不算什么,但是此时却不一样。
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的,伍十成的手不偏不倚的搭在了陈师傅肩膀上红手印的位置。陈师傅一个激灵,女尸和红手印的刺激借着酒精的作用一齐涌上心头,宛若一柄重锤猛地轰在陈师傅的大脑上一般,眩晕、刺痛。
陈友亮师傅稍稍缓了缓,看向伍十成,虽然喝了点酒,但陈师傅仍然能保持清醒,现在这个时候,任何线索都有可能就是那红手印的关键。
“那草棚里有什么?”陈友亮师傅一把抓住伍十成的肩膀,语气那叫一个急切,似乎伍十成今天要不把话说清楚陈师傅就会吃了他一样。而在伍十成的眼中看来,陈师傅突然情绪就激动了起来,着实吓得他不轻。
“陈……陈师傅,你这是干什么?”伍十成手中的酒盅都被陈友亮师傅这么一吓,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几瓣。
陈友亮师傅这个时候酒劲儿上头,双眼充血,满是血丝的样子好像恶鬼刚从地狱爬出来一般,甚是骇人。
陈师傅的双手好似两把铁钳,死死地钳住伍十成的肩膀,要说这伍十成也是捞尸队的一把好手,精壮的汉子,此时竟然在陈师傅的双手钳制之下不得移动分毫,整个人钉在了那里。
“那草棚里究竟有什么!”陈师傅一声咆哮,几乎震动整个吴家酒肆。
伍十成这个时候给陈师傅吓得够呛,半天没缓过劲儿来,不要说告诉陈师傅那草棚里有什么了,这个时候的伍十成就算是说一句完整的话都费劲。而陈师傅见伍十成吞吞吐吐,那叫一个着急,借着酒劲儿把平日里不敢撒的气都撒了出来。
草棚的事儿在右河这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陈友亮师傅这么一喊,吓得伍十成赶忙压了压陈师傅的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陈师傅小点声。
“您别声张,这事儿我又没说不告诉您!”伍十成努力的压低了声音,给陈师傅说道。
虽然此前蔡巡捕曾经告诫伍十成不要将草棚里的事儿说出去,但是伍十成在草棚里受了窝囊气,正愁没地儿撒呢,这下好了,原本是找陈友亮师傅来喝闷酒的,结果没成想酒劲儿一上头,立刻把蔡巡捕的交代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伍十成酒精上脑,说话着实不利索,哆哆嗦嗦说了半天这才将草棚里的事情给说明白。
原来,今天早些时候,右河附近出来买早点的汉子路过扎纸匠丁大龙住处那边的时候,偶然间看到河中央的淤泥里有一块闪着银光的东西。
那汉子一看,心说这难不成是个银疙瘩?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汉子倒也是穷怕了,心里有了这个念头,哪还顾得上其他,当时挽了挽裤脚便蹚了下去。
可是,当那汉子凑近了的时候这才看到那根本就不是个什么银疙瘩,就是一个人头一般大小,生了锈的铁坨,之所以刚才闪着银光,那是太阳映得没有起锈的部分。
那汉子原本还在为不是个银疙瘩而懊恼,可是转念一想,就算是块铁坨那也能卖不少钱呢!
于是乎,汉子放下手中的东西,弯腰下去两手捧住铁坨,任由两只脚陷入淤泥,想要将这块铁坨从淤泥里拔出来。
可是也不知怎的,这块铁坨就好像长在淤泥里了一般,任凭汉子再怎么用力,这块铁坨硬是纹丝不动,而汉子的小腿却已经完全陷入在淤泥当中了。
汉子心说稀罕,然后换了个拿法,两只手就跟刨坑一样在那铁坨四周刨淤泥,这不刨不要紧,一刨刨出了不该有的东西。
淤泥软啊,给这汉子一刨,当时就下去了大半,同时也露出了铁坨下面的东西。
那铁坨下面连着一根手腕粗细的东西,上面沾满了淤泥,乍一看好像老树下面盘根错节的根系一样,但是摸上去竟然是软的。
汉子心里也是纳闷儿,心说这是个什么东西?
汉子用力将那铁坨连带下面的东西往上面提了提,可是纵然汉子的手劲儿再大,也不能将这铁坨拔出分毫,汉子心里的疑云更盛了几分,随即伸手蹭了蹭铁坨下面的那个东西,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
可是,这么一蹭,蹭出事来了。
之前说了,那东西看上去是好像从铁坨里面长出来的根系,但是用手蹭了蹭露出了淤泥之下的样子。
因为拔不出来,所以汉子只能凑近了看,可是这么一看,却发现那东西竟然像是人类的肢体!
汉子当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淤泥上,慌乱中手脚并用的跑上了右河岸边,然后在当时路人的帮助之下通知了捞尸队。
而捞尸队赶到之后,将这个铁坨连带下面的东西全部刨了出来,不仅是那汉子,就连见多识广的伍十成也是给这东西吓了一跳。
这铁坨下面长出来的根系正是一具女尸的腿,而藏在淤泥之下的,正是一具女尸!
这女尸双脚给人用铁铸了起来,正是之前那汉子看到的铁坨,不过另一只脚的铁坨还被埋在淤泥之中,若不是这一只脚不知为何露出了淤泥,恐怕这具尸体还会被埋在淤泥之中很久。
陈友亮师傅听到伍十成这么说,脸色稍异:“这手法这么凶残,能确定死者的死因吗?”
听到陈师傅这么说,伍十成啧了一声,将手中刚送过来的一个新酒盅倒扣在桌子上,对陈师傅说道:“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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