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发现了异状的严半仙赶忙喊住面前正准备从窗户翻出去的薛伯勇,可是一时着急声音有点大了,引起了报馆其他编辑的不满纷纷对严半仙投过来不快的眼神。
找不到胡志安了,薛伯勇比他们都着急,若不是严半仙喊住他,或者是喊他的时候再晚一点,薛伯勇估计早已经翻到外面去了。
报馆同僚的反应薛伯勇也注意到了,赶忙转过头对严半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迈出去的那条腿收了回来。
“怎么了?”薛伯勇赶忙紧了两步,凑到严半仙身旁,压低了声音对严半仙询问道。
严半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手指了一下胡志安办公桌上的那一方小痰盂。
虽然薛伯勇并没有跟严半仙和丁大龙说过这张桌子是胡志安的办公位,但是从薛伯勇之前在报馆里寻找胡志安的反应来看,不难推测。
薛伯勇循着严半仙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自然看到了胡志安桌上的那一方小痰盂。
这个时候,丁大龙也凑了上来,但是丁大龙常年生活在右河两岸,那边的人根本不用这东西,嘴里有痰都是随口往地上吐,哪有城里人过的这么细致:“这是什么东西?”
薛伯勇和严半仙都没有回答丁大龙的问题,其实在这里看到痰盂本没有什么,但是痰盂里面的东西却有些不太对劲。
原本痰盂里面可能会有一些杂物垃圾什么的,但是在胡志安桌上的痰盂里,却只能看到一堆烧焦的纸。
给火烧掉的纸一般都会变成一堆黑色的纸灰,但是如果这是将燃着的纸投入痰盂的话,那就会变成现在这样,还有一部分能够看出这张纸烧着之前的样子。
可是,不等薛伯勇探身过去,痰盂里的纸灰就在薛伯勇带起的一阵风给吹成了纸灰,什么都看不到了。
薛伯勇动作一滞,但还是探身上前将痰盂拉了过来。
从旁边桌子上拿过一只笔,轻轻地拨了拨痰盂里面的纸灰,的确已经完全烧干净了,痰盂里面除了纸灰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个时候,丁大龙凑到严半仙身旁,小声对严半仙问道:“这是怎么了?”在丁大龙看来,这不过就是在痰盂里面烧了张纸嘛,有什么可看的?
严半仙看着痰盂里的纸灰,目不斜视的给丁大龙解释道:“胡主编走的匆忙,将需要烧掉的这张纸点燃扔进痰盂,甚至都来不及熄灭就走了。”
“这……”丁大龙眉头微皱,他还是有些不明白,甚至说更糊涂了。
只是烧了张纸而已,而且现在已经是一堆纸灰了,怎么看出匆忙的?
虽然丁大龙没有继续问,但是明眼人一看丁大龙此时的反应就知道他还是糊涂着了,而薛伯勇则将痰盂放到地上,蹲在痰盂旁边一边用笔拨着痰盂里面的纸灰,一边说道:“报馆里是严禁烟火的,因为这条规定,胡主编把他二十几年的烟瘾都给戒了。”
薛伯勇所说不错,因为报馆里经常需要存放很多的纸张,一旦发生火灾,那就是重大安全事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早在平陵画报刚办起来的时候,报馆里发生过一次小火灾,那时候薛伯勇还在国外读书,只是后来听人说起过。
那一次火灾,虽说不大,但是却几乎将半个报馆付之一炬,甚至还有一台昂贵的印刷机因为火灾而报废,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却损失惨重。
虽然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次火灾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从那以后,胡志安就定下了报馆禁止烟火的规定。
胡志安的性格薛伯勇是熟悉的,一丝不苟,对人对己都是严格要求,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或者任何事网开一面,用胡志安的话来说,这是原则问题。
而这一次,他们却在胡志安桌上的痰盂里竟然发现了烧尽的纸灰,这说明什么?
结论,不言而明。
正在这个时候,薛伯勇突然招手对他们说道:“你们来看,这里有没有烧尽的纸!”薛伯勇的声音因为有些激动所以声调稍稍高了那么一点,立刻引起了报馆其他同僚的侧目。
严半仙和丁大龙赶忙凑上前去,只见薛伯勇用笔在一堆纸灰里挑出了一片比指甲盖稍大的纸片。
这张纸片平放在薛伯勇的指肚上,根本比指肚大不了多少,边缘是一周不规则的灼烧痕迹,微微泛黄但是上面却什么字都没有。
严半仙看到这个纸片,当即皱起了眉头,因为单从这张纸片上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因为薛伯勇翻痰盂将纸灰弄得到处飞,所以严半仙感觉口鼻稍稍有些酸痛,一个不留神打了个喷嚏。
薛伯勇第一时间察觉出了严半仙的不对劲,赶忙用另外一只手捂住纸片,防止纸片给严半仙喷飞出去。
一时间,原本在痰盂里安安静静的纸灰顿时好像受到挑衅的蜂群一般,一股脑的从痰盂里飞出,四下飘散。
顿时严半仙就感觉眼前多了无数细小的蚊虫,仔细一看,嚯!
估计刚刚若不是薛伯勇反应快,他手中的这张小纸片也就随着那些纸灰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严半仙揉了揉有些委屈的鼻子,用拂尘挡在了鼻子前面,对薛伯勇说道:“这纸片上面什么都没有,没用,我们还是去找找胡主编可能去的地方吧。”
可是,严半仙刚说完,丁大龙就好像要成心跟严半仙较劲一样,抬手拦住了严师傅,同时对薛伯勇抬起了手:“把纸给我看看,没准我能看出点什么。”
薛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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