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要亲自审问。”
救星来得及时,凝嫔颔首朝安嬷嬷笑了笑,转过头对上幼清的目光,“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幼清点点头,权当是回应了。
贵妃气急败坏,但终究不敢太过放肆,安嬷嬷是皇后身边的老人,见她如见皇后,若是得罪了她,以后难免不会吃绊子。
作为贵妃,即使强压众妃一头,但在皇后面前,她仍旧短了一大截。
离的时候,幼清原路返回。
安嬷嬷只拿了侍卫一人,并没有向她问话的意思。
后宫当真,最重要的,乃是个稳字。
作为中宫之主的皇后,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贵妃家世显赫,只要皇帝不发话,即使她做出再多蠢事,只要不闹得太难堪,自会有人替她遮丑。
这次的事,也不例外。
皇后前啜几口热茶,安嬷嬷将事情细细道来。前因后果都说一遍,任何细节都未略去。
“打发人多送几两银子,好好入殡安葬。”
年纪轻轻的大好男儿,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条走狗,还选了个最不聪明的主子。
“开库房选几件好东西送到凝嫔宫里,至于那个小宫女……”皇后低头抚摸茶盅上栩栩如生的花纹,这套宝蓝茶盅,是当年她做太子妃时,皇帝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这些年,无论换多少套精致贵重的茶盅,她最爱的,依旧是这套。
虽然旧,但胜在耐用。泡什么茶,都好喝。
“待会你请皇上过来用晚膳。”
☆、第88章
暮晚时分, 鹅毛大雪刚停不久,雪地里走一圈, 脸上衣服上皆是冰霜。
数刻前小内侍来传过话,皇后披衣罩貂早早地在宫门前等候。
安嬷嬷劝道:“外面风大雪重, 娘娘还是进屋等罢。”
皇后摆摆手, 面色虽然虚弱, 夹杂着几声咳嗽,却依旧精神奕奕, “本宫习惯了, 以前还是太子妃时, 皇上每每从外面回来, 本宫便是这样等着他的。”
安嬷嬷便不再相劝,进屋换了更热更暖的汤婆子,小心地为皇后暖身子。
不多时, 深沉夜色里, 几盏宫灯闪烁,遥遥望去,是皇帝的御驾。
皇帝在雪地里见了皇后,皱眉道:“你这身子,怎地在风里站。”他转了目光,探及奴仆,责道:“你们如何当得差!”
天子之威, 落在他人眼中是令人害怕的震怒,落在皇后眼里, 却是暖人心窝的体贴。
她笑着为皇帝掸去衣襟上刚沾着的雪花,“是我自己要等,与他们无关,皇上刚从哪里过来?可曾看见御花园的梅树?梅花开了吗?”
皇帝朝旁示意,小夏子立马捧了一簇梅花上前。
带枝干的粉梅,娇嫩可爱,似清纯美人,惹人爱怜。
皇帝随手掂起一支,送到皇后跟前,“今年的梅花,开得很好。”
皇后心中欢喜,仰面笑道,“确实很好。”
她吩咐安嬷嬷将梅花插上,特意嘱咐用贵重的古玩花瓶。
无论过去多少年,皇帝总会记得为她摘上一支刚开的新梅。
这习惯像是烙在骨子里似的,多年来未曾消失,一如当年他们在东宫时的那些岁月。
两人进殿,皇后屏退宫人,亲自服侍皇帝用膳。
“还是你这里暖和。”皇帝吃一口清蒸团子,觉得味道不错,往皇后碗里递一块,“前朝政务繁忙,朕多日未曾来探你,可有怨朕?”
皇后心满意足地吃下他亲自夹的菜,“皇上这话,说得让臣妾伤心,难道臣妾是后宫那起子争风吃醋的泼辣子?”
皇帝胃口很好,不曾停筷,闻见皇后这话,不由开怀笑道,“吃饭。”
用过晚膳,皇帝倚在暖榻上休憩,皇后拨弄着梅花,三两支地摆瓶插花。
忽地外面起了闹声,皇帝蹙眉问:“谁在外头?”
夏公公立马进屋来禀:“皇上,是贵妃娘娘,吵着要见您,说是被人冤枉,今日一定要讨个公道。”
皇帝面无表情,语气淡淡的,“没大没小,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皇后宫里也是随便可以闹的吗?打发她回去,朕不见。”
夏公公得了令,到外面传话。
起初还有声,后来渐渐地都下去了,不多时,殿内殿外一片安静。
皇后挨着榻沿坐下,将插好的花瓶放在桌上,仿佛刚才外面的动静从未有过,贵妃也并未来闹过似的,她静静地看着皇上,眼中泛起笑意。
这是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她等着皇帝开口。
略等片刻,皇帝果然道:“做得好,皇后辛苦了。”
贵妃为什么来闹,今日后宫又发生了什么事,皇帝心中都有数。
皇宫里虽有许多人住着,却只有一个主人。主人对自己家各处的琐碎事,自然了然于掌,只看他想不想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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