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动不动, 全神贯注地看着河面, 见一条鱼游过,便挥着匕首向它下方位置扎去。
然而匕首长度有限,根本借不上力, 鱼的位置倒是找准了, 但它滑不留手, 一游动身子,便灵巧地溜掉了。
杨清笳随地捡了个较直的长树枝, 用手帕将匕首绑在了树枝顶端, 做成了一个简易的“鱼叉”。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 家伙事儿顺手果然事半功倍,她又试了几次,终于扎到一个不大不小的黑鳞鱼。
杨清笳又翻了翻河床, 捡到半片手掌大小的贝壳,一并洗了干净, 往上游走了几步,刚想舀点水,却听见身后草丛有动静。
她吓得赶紧就地趴伏, 大气都不敢喘。
等了一小会儿, 却看一小团黑影从草丛中蹦跶了出来,是只灰毛兔子。
虚惊一场,她长出了一口气,不由笑自己惊弓之鸟。
她站起身来从河边舀了些清水,和鱼一起弄回了山洞。
火堆依旧烧得很旺,杨清笳用根细树枝将鱼由口至尾穿上架在火上烤了起来,又将那盛了水的贝壳放在火堆旁的灰烬上利用余热温一温,自己便靠在一旁静等着。
约莫一炷香过后,困得点头如鸡啄米似的杨清笳闻到一股焦香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糟了!不会烤糊了吧!”她赶紧过去看。
还好只是有一点焦,倒不算糊。
杨清笳将水端过去,缓声叫他:“克允,克允醒醒……”
段惟还是不见醒。
得给他喂些水。
杨清笳微微用力捏着他的下颚,然而对方依旧是紧咬牙关,似乎在昏睡中也不忘时刻防备着。
眼见他嘴唇都干得都快起皮了,杨清笳只得故技重施,以口渡水一点点喂他。
段惟脑袋昏昏沉沉,忽冷忽热,正口舌干渴之际,嘴里却突然涌进一小股温水,干涩的喉咙受清水滋润,自动吞咽了下去,顿时舒爽起来。
他浓密的睫毛动了动,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杨清笳只顾低头喂水,却没发现对方已经醒了。
段惟意识微微回笼,见杨清笳竟正以口给自己喂水,他一惊,想说话,舌头刚一动就被杨清笳察觉到了。
她抬眼看,见段惟也正低垂着眼看着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口唇相接。
她“噌”地一下直起身,一贯游刃有余的人此刻面色竟有些慌乱。
“你有些脱水,我想给你喂点水,你又死活不张嘴,我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还未等她说完,却听对方哑着嗓子问道:“你脖子怎么了?”
杨清笳闻言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脖子上被他咬出来的伤处,疼的一个哆嗦。
这明显的牙印总不能瞎掰成走路不注意摔的,也不能说是自己咬的,她怕对方自责,于是拿过烤鱼,岔开话道:“吃鱼吧,你得补充点能量。”
“你的脖子……”段惟死死盯着她的颈根:“是我咬的?”
杨清笳没吱声,依旧举着烤鱼,笑了笑:“吃鱼吧,那都是小事。”
“小事?”段惟缓了口气,声音虚弱却依旧听得出责备:“你不可能不知道颈根处有要脉,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人咬,我当时根本神志不清,万一……”
“你当时痛得厉害,我怕你咬到舌头,”杨清笳反倒一副理亏的模样,小声道:“再说哪有那么多万一啊……”
“你卷块布塞进我嘴里不就行了。”
“我当时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她那时见段惟气若游丝,早已方寸大乱,只顾着别让对方咬伤舌头,那还有心思再弄别的。
段惟闻言心中五味杂陈,然而还未等他论完咬痕的事,又看到了对方赤|裸的小腿。
那两条光裸纤细的小腿上也不知怎么弄得,满布一道道的红檩子,衬着白皙的肤色看着极为刺眼。
他看了眼便立刻移开目光,嘴里却质问道:“腿又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是否在这里呆的时间过长的原因,杨清笳一个曾经的现代人此时竟然也觉得在他面前露着小腿有些局促。
她不由将腿向衣摆内缩了缩,故作轻松道:“你衣服破破烂烂,我浑身上下除了腿上的那块布料又找不到合适裹伤布……”
“那些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难得一贯占上风的杨清笳此时难得有点气弱,她抬手挠了挠后脑,却不小心触到了脖子上的伤口,疼的“嘶哈”一下,“外面乌漆抹黑的,估计是野草刮的,我夜里眼神又及不上你那般好使。”
“火也是你生的?”
“嗯。”
“鱼也是你捉的?”
“嗯。”
不远处的柴堆噼噼剥剥地燃着。
也不知是目映火光,还是心火使然,那往日清冷的双眸此时镀上层浓稠的灼热。
他就这么看着对方,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眼前这个人就为了自己弄得全身是伤,狼狈不堪。
这么多年来,风雨中奔忙,生死里打滚,从未有人替他做过这么多,也从未有人这样不离不弃,人说患难见真情,无外如是。
“清笳……”段惟叫她。
“怎么了?”杨清笳以为他的伤口疼,赶紧走到他身边。
“你过来。”
杨清笳依言凑过去,等着他说话。
对方却用右手拿起药瓶,修长的食指伸进去沾了些药,复又缓缓抬起手,轻轻给她脖颈的伤口上药。
已经结了血痂的伤口一碰药,疼得她一缩脖子。
她却顾不上疼,赶紧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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