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吃过晚饭,九点刚过,我便跟邱毅他们道别独自一个人坐出租车去火车站。火车是晚上九点五十五分的。坐在出租车上,看着路旁昏暗的路灯,我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和无助,仿佛一个即将上战将的人,对前途对未来感到生死未卜。
我拿起手机想给徐子玉拨个电话,但一想到自己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在冷落她,现在突然打电话给她肯定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刚拨出去的电话又让我给按断了。给秋水打电话?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干嘛呢!有可能正跟闻世震谈情说爱,也可能在跟宿舍的女同学聊天呢,而我即使打通了她的电话又能跟她说些什么呢?我想不出来有什么话要跟她说,于是我将打电话给她的念头也给掐灭了。
还有谁?洪军、李思远亦或是司马南?我脑子里一片混乱,还是算了吧,不要将自己的这种情绪也带给他们了!
第二天中午,我一到湘江市,便集中精力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去。说紧张,只是我这个人的精神紧张罢了,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无所是事,白天躺在宾馆里的床上看电视,晚上约张三或李四出来吃喝玩乐,约不到人,就一个人在宾馆外面随便吃点简餐,然后接着回房间躺在床上看电视或睡觉,整个人活得就跟头猪似的,暗无天日。
凡是参与电缆招标的人员,我这次又都或多或少地请他们花天酒地了一翻,临走前,也都或多或少地给了几千、一万的贿赂,并且许下诺言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谢。几天下来,虾兵蟹将便基本上打发得差不多了。
我来湘江市的第六天才终于约出了于谦,他一见面便连声说对不起,最近工作实在繁忙,抽不开身,实在没办法。这个我当然理解,这年头,哪个当厂长的不是穷于应酬?
酒足饭饱之后,拉他去洗个桑拿或唱唱歌什么的,他都不肯去,说要早点回家休息。
我知道于谦因为我是秋千浩介绍过来的人,不敢跟我到那种地方消费,但他也不是什么圣人,因为我早听说过他在湘江市养着一个漂亮的小情妇——我还听说,在湖南稍有些能耐的男人基本上都有包养情妇的习惯,因此,一个厂的厂长有这样的行为倒也不足为怪了。
于谦不愿意跟我去花天酒地,我也不勉强。趁着饭店包厢没人的时候,我将早已准备好的价值一万多块钱的钻石项链和十万元人民币的现金从一个黑色塑料袋中取了出来,一并递到了于谦的桌前,并微笑着对他说:“于厂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工作的大力支持,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等以后生意做成了,我还要更好地感谢你!”
“小陈,你看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收起来!”于谦佯装不满地说,“秋总跟我说了,我还能不支持你嘛!你放心好了,工作该怎样做我还是会怎样做,只是这钱我不能要!”
“于厂长,你不要因为我表叔的原因而对我有什么思想顾虑。”我解释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包括我表叔,再说他也不会管我这些事!做生意嘛,都是一是一、二是二要分得清清楚楚的,这我心里明白。因此,于厂长,你尽管放心好了!”
“小陈,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于谦一边微笑着,一边跟我推拉着桌上的钱,最后无可奈何地说,“那么这样吧,我先收下你这条项链,钱嘛,你先拿回去。这样好了吧?”
“于厂长,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你……”
我想继续做于谦的思想工作,但于谦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已经心领了,再说这条项链已经很贵重了。”
“我……”
“要么这样吧,你看等以后生意做成了再说怎么样?”于谦笑着说,“事情慢慢来,你别急啊!”
“好吧!”我微笑着说,“既然于厂长这样说了,那我就听你的安排,先将这钱留着,等生意做成了以后,再一并感谢于厂长。”说完,我将钱又放回到黑塑料袋中,扎好。
“这就好嘛!”于厂长看我将钱装好后,一边站起身一边笑着说,“我们走吧。”
第二天上午,我乘火车赶往长沙。一路上,我的心思一会在生意上想得出神,一会又想起上次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不知道姓名的瓷人儿,思想像放归自然的野马,任意驰骋,毫无头绪,毫无章法。
我一到长沙,我就打电话约秋千浩吃饭,接着对他说,“秋总,我给你带了点礼物过来。”
秋千浩稍微犹豫了一会说,“那好,就明天晚上吧。”
约过之后,我忽然想起第二天晚上就是元旦了,秋千浩怎么不在家过节,还跟我一起出来吃饭呢?真奇怪。
第二天傍晚,我便早早地来到东方海鲜城三楼包厢里等候秋千浩,事先我已经知道这一次秋千浩的司机孟飞不会一同前来,也就是说秋千浩这次将打出租车过来赴宴。我这次又带来了前天晚上于谦没有收下的那十万元现金,另外又新买了一条钻石项链,价值也是一万多块,还是用同样的黑色塑料带包裹着,准备待会送给秋千浩。
大约半个小时后,秋千浩终于到了。
但我看到他的同时,我却惊呆了!
我没有办法不惊讶啊,因为秋水就站在他身后。她穿的还是那件橙色的羽绒服,扎着翘马尾辫子,几乎跟我前些天在皖大见到她时一模一样,毫无变化。
秋水看到我的那一刻也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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