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哪一次,这个镇子里,会一下子来这么多的中国游客,况且,她见过苏睿臣,他们两个人身上的气质非常的相像,一看就是那种从小没有受过苦,教育程度很高的人。
从慕容瑾坐下来之后的一言一行,她也可以看得出来,他的个人素养非常的好,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他也没有表现的特别明显,没有对她不敬或者不屑,只是在这里一脸高深莫测的笑。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艾玛不想再猜测,况且,天也晚了,她想要休息了。
小镇里的流言蜚语天天在流窜,她可不想明天起来,她会成为八卦的中心。
况且,她也想要知道,这个男人手上到底有什么王牌,那么自信她想要的东西他可以给她,而且,他是从哪里知道的,她想要什么。
慕容瑾看着她,不急着回答,却是问了她一个问题:“我相信苏睿臣看到我跟你一起出现,一定会大吃一惊。”
“你果然认识他。”艾玛一点儿惊诧的反应都没有,只是坐了起来,打算听听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在她的心里,苏睿臣美好的如同从阳光里走出来的男人一样,按照西方的寓言,他就像是宙斯,神自有他自己的安排,所以她从来不走进他的人生里。
那一年,她第一次见到他。
是在一个下着小雨的清晨。
当时她怀着两个多月的身孕,身子没有任何的反应,而她整个人的心已经快要死去。
对于她来说,生命的过程,不仅仅是占有,还有倍伴与幸福,而这个孩子的父亲不要它了,所以她想到了死。
不要说她很柔弱,任何一个女人,在刚刚经历了父母的去世,然后又经历了男友的背叛之后,可能都不会强硬到哪里去。
那一天清晨,她记得很清楚,下着蒙蒙细雨,法国的那个季节,在那样的气候里,是从不会下雨的,也许是老天都怜悯她,所以才落下了同情的泪水。
不过她不在乎,反正她是只有死路一条的,从男友离开她身边起,她便再也没有想过要回到正常的生活里。
从那个时候起,她便一个人过,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她实在是接受不了生活对她的打击,终于她终于好了一切,于那天的清晨,打算清理掉自己的生命。
生前,他父母真的很疼她,所以在她死后她也想要跟他们在一起,生前不能孝顺他们,死后最起码还可以在一起不是吗?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遇到苏睿臣。
他手上拿着一大把不知名的花苗,绿绿的,小小的,嫩嫩的,红意丛生,但是如此生意盎然的景物,都没有挡住他那绝美的容颜。
好像天使降临一样,虽然他是一个亚洲人,可是他的面孔却长得精致而大气,五官白皙,甚至还有一些混血儿的气质,尤其是他的眼睛,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为什么一大早就过来清墓呢?”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从一身洁白的休闲的口袋里掏出丝巾擦了擦手,然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一直到现在,那件外套都被她藏在衣柜里。
她从来都没有舍得扔,也没有机会再还给他,每个月都会拿出来细细的保养一番。
其实她想,也许他早已忘记了那一天早上见过也,早已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人在暗暗的等着他的回眸,不过不重要,也只需要在远处看着他就可以了。
那件外套的温度,她到现在还能记得,他的体温偏低,衣服并没有多少热气,可是在心如死灰的她身上,却是如正午的太阳一般炙热。
让她感受到了生命的跳动。
从那一稍钟开始,她的生命里便烙印上了他的名字……苏睿臣。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大清早的上来,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也是非常热爱大自然,热爱生命的人。”他笑,然后将那些花苗拿起来,只拿了一部分,然后拜托她:“你可以帮个忙吗?”他甚至在向她撒娇:“看在我替你披上外套的份儿上。”
天知道他自己有多大的杀伤力,尤其是他在冲着她微笑之后,她便知道,她这一生,都不可能再逃脱他的魅力之外了。
其实艾玛也曾想过,为什么他装作没有看到她放在坟前的药瓶呢?为什么他装作没有看到她正在祭拜她的父母呢?
山里气候潮湿,又是大清早的,太过寒冷,他催促着她下了山,然后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庄园里。
壁炉里的火还烧着,房间里暖意暖暖,只有她满身的寒冷。
欧式风格的装修,简单而奢华,她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讲究品味的人,同样的,他也是一个贵公子。
一个又帅气,又温柔的男人,光只是这两点,便足以让天下的少女动心,更何况是还有他多金的姿态,与良好的素养。
而她知道,那一眼,便是一生的沦陷。
“后来呢?”慕容瑾听她淡淡诉说着过程,但是很明显,她的神思已经陷入到了那些过往里,所以她神情有些恍惚。
他负责将她叫醒,将她从回忆里唤回来。
艾玛飘远的神思终于归位,不过她有些难受,喝了口红酒,才算是缓过神来。
她笑:“有些事情,放在心里久了,总会发霉的,有时候拿出来与别人倾诉一下,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就是有些痛罢了。”
痛?
慕容瑾不置可否。
这便是痛的话,那他跟宋十一之间的感情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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