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笙却不理他,自顾自地思考着,那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来着?她一时想不到,不经意间瞥到段至弦左手大拇指上带着的玉扳指,不禁睁大了眼睛,心里感叹:
好家伙,原来自己是被人家大王给绑了!
那玉扳指的材质乃是上好的和田玉,虽然什么都没有雕饰,只是简简单单一枚素扳指,也足以让她明白他的身份了。
她的漱玉阁里玉饰种类不可谓不多,但纵使如此,她也有三种玉是没有的。一是羊脂白玉,因为定北王府控制了源头,她就是想卖也没有地方去进货。二是黄玉,这黄玉乃是大宁朝官方定下的皇帝专用的玉种,普天之下除了皇帝和太子之外再无第三人可用,她当然不能卖,除非她不想要脑袋了。
至于这第三种玉,便是那人手上戴的和田玉。和田玉在鲜卑就如黄玉在大宁一样,乃是皇室专用,这人只怕是鲜卑首领段至弦!
她曾听外公谈及过段至弦此人,知晓他是西北战场上林长庚的劲敌,杀伐决断颇有王者之风,外公当时提到他的表情十分凝重,让她至今记忆犹新。
想到此,她心中疑惑更深,他既然是鲜卑首领,何必大老远跑到雀华来绑架她和阿柏两个小人物呢?
“你竟然能猜出我的身份?有趣,实在有趣。”段至弦惊讶片刻后就又恢复成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手指一下下敲着木桌,眼睛一直盯着沈筠笙,眸子里光彩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筠笙被他盯得一阵阵的发毛,那感觉怎么想怎么都好像自己是被人盯上的猎物一般,逼得她忍不住开口,“段,额,段大王,不知你为何要绑我姐弟两人?”
大王……怎么喊着那么别扭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段至弦这次再端不住云淡风轻的样子,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跨到沈筠笙面前,弯下腰逼视她,眼神狠厉。
被段至弦比刚才更加犀利甚至有些尖锐的目光死死盯着,她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硬着头皮解释,“你的扳指,是和田玉的。”
只一句话,便让段至弦明白了所有。
他站起身,扭了扭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这女子不可小觑。
他本以为沈筠笙不过和中原的许多女子一样,久居深闺不知世事,却没想到,她竟然认识他手上的扳指,更知道他在鲜卑的身份。
如此有趣的女子他倒是第一次见,不由得生起了一种很微妙的心思,再看向她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不复方才的狠辣。
沈筠笙看着他的表情一脸的莫名其妙,这人变脸变得可真快。
“沈姑娘,如今你和你弟弟被我带到了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不如你再猜猜,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段至弦自信于此地的隐秘,兼之被沈筠笙勾起了兴趣,不由得生起了旁的心思,想要知道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到底能给他带来多少惊喜。
沈筠笙听得他如此说,不禁松了一口气。他既然这样说,她和阿柏的安全一时应该不会受到威胁了。
其实自她猜到他的身份之后,她便不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了。
无论如何,他是鲜卑首领,不会轻易伤害他们与安南王府为敌。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今天她和阿柏前来南山祭拜之事只有安南王府中人知晓,段至弦断无可能如此之巧在他们回城的路上绑架他们,只能是王府中有了奸细。
可是段至弦的鲜卑和雀华城离了十万八千里,为段至弦做内奸能有什么好处?她忽然想起外公常常提到的南北边疆问题,雀华城正是防守南越的重地,莫非,与南越有关?
想到这里,她蓦地抬起头,面色发沉,十分难看,她有心问一问,可是看见那人狼一样的目光,又倏地低下了头。
不能问!一旦他知道自己猜到了这些,怕是再也不好脱身了。
她尝试着动动自己的手脚,发现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了,便生了逃跑的心。纵使他不会杀了她和阿柏,但是如果他们一直落在段至弦手里,段至弦定会以他们为筹码要挟外公,这是沈筠笙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问题还没回答,就想走了?”段至弦看出了她的小动作,蓦地探身到她身前,捏住了她的下巴,“沈大小姐,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敢做这样的小动作,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你这人怎么一阵风一阵雨的?”沈筠笙瞪他,扭着头想把下巴从他的钳制中解脱出来,“你莫名其妙把我姐弟二人抓了过来,难道还不许我想逃跑吗?”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也没必要再虚与委蛇下去了。
“还有,和我们一起的那两个人呢?”
“没想到沈大小姐都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想着那两个仆人。”段至弦捏着她的下巴靠的更近了些,“他二人可不比沈大小姐和顾小公子值钱,不过两个下人罢了,早已被我杀了。”
“你!”沈筠笙怒从心起,扬起手想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抓住猛地拉进了怀里。
“放开我!”沈筠笙气极,转身想要推开他,但双手都被他死死抓住,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她不知道他刚才那句话到底是真是假,不敢信,又担心是真的,心中混乱至极,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狠命瞪他。
“没想到沈大小姐性子这么烈。”他嗤笑道,“你们汉族女子忒柔弱,没想到你却与众不同,不过我喜欢。你可知道那性子越烈的马,驯服起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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