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个样子, 不是在家里无甚疼爱, 就是袁家老宅的经济状况堪忧。
年代久远,她这几年也不曾关注老宅的人,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这是大房的孩子还是二房的孩子:“你是……”
“我是小艺,堂姐。”这个孩子也猜到了袁芃芃不会记得她,主动发怯生生地介绍自己。
“啊,你是大伯家的老小,对吧?”袁芃芃努力在记忆里搜寻关于这个“小艺”的信息。
这个女孩的性格是那种柔顺地不能再柔顺的,之前一直和原主无甚往来,又因为比原主小好几岁,欺负更是无从说起。所以袁芃芃才能勉强和她说上两句话。
“是的。”袁艺十分乖巧地回答。
“你有什么事吗?我有些事,挺赶的,要不咱回头再聊?”
袁芃芃说着,脚下不停地往陈屯方向走去。
“堂姐!”刚才柔柔弱弱、跟个小白兔似的女孩子一下子就要上来抱住了她的大腿,“你救救我哥啊!”
袁芃芃轻而易举地躲开,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有话好好说,咱俩也不熟,不要整的跟我欺负了你似的。”
袁艺没抱上大腿,索性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抽一抽地重复着一句话:“你救救我哥,救救我哥……”
“呵,真好笑,”袁芃芃冷冷地看着她,“虽然你之前因为年纪小还是什么,没欺负过我,所以我现在还能好声好气地在这里听你哭哭啼啼,耽误时间。”
“但你哥那可是真枪实弹想杀了我啊,你还求我救他?”袁芃芃声音更冷,“我不落井下石是把你们给忘了,你现在还往我面前凑?”
“你们难不成,是在找死吗?”袁芃芃最后这两句话,是定定地看着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草垛说的。
草垛后的人被她盯得心虚,不一会儿就自己乖乖地出来了。
这次袁芃芃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二房家的袁芳。
她对袁芳的记忆还停留在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乖乖地等着张氏回来,给她留了一碗饭,是个孝顺的。
袁芳有些局促,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芃、芃芃。”
袁芃芃一挑眉:“这丫头估计都不记得我是谁了,今天这一出是你指使的?”
袁芳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们本来打算一起来请你的……嗯,后来我觉得,我好像不露面比较好。”
袁芃芃觉得手里的烧鸡都要凉了:“你又有什么事?如果目的和她一样,就不用说了。当年她年纪小,可能不记事,但你应该很清楚,袁振富他开始差点把我打死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来和你说这件事的,”袁芳连忙否认,“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回去吃顿团圆饭。”
“团圆饭?”袁芃芃嗤笑一声,“你是来搞笑的吧?我跟你们,吃哪门子的团圆饭?”
“奶奶她病的很重,可能随时都会……”袁芳努力地解释,却一下子被袁芃芃打断了。
“所以是还想让我为她披麻戴孝吗?说实话,当年她都那个样子了,还能撑这么长时间,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啊。”袁芃芃的言辞之间毫无敬意。
真的,就袁老娘之前干的那事儿,说她这,都是轻的。
袁芃芃还不是之前的那个怯懦的小姑娘,对她小时候受到的很多虐待都无法感同身受,但仅仅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袁芃芃都不希望袁老娘能够安度晚年。
是,重男轻女在乡下是一种很普遍的情况,但是重男轻女到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这是道德品质问题好吧?
袁芳虽然也上完了小学,但像“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么高级的词汇,她显然是不懂的。但这并不影响她听出来这不是一个好词。
袁芳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愤怒:“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那是你奶奶啊!”
“哎呦喂,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啊。”袁芃芃向前走了两步,以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她。
“我可真没什么奶奶,我父亲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不知道?”
“那种把自己亲儿子的抚恤金都要吞的人,算什么?”
袁芃芃气势逼人,把袁芳给吓着了,不敢再说什么。
她慢条斯理地把篮子放下,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又重新提起篮子。
“今天在这里跟你们耗费这么长时间,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要不是看你们之前都是孩子,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跟你们多说。以后大家就各自安好吧,不,是我安好,你们随意。”
说完这句,袁芃芃不再耽误时间,踩着稍稍有点跟的坡跟鞋,“咔吧咔吧”地走远了。
她不知道和袁家老宅的恩怨是否真的落下了帷幕,但她还真的没在怕的。现在她和那些人,根本就是不一样的,他们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快到陈家的时候,袁芃芃老远就看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蹲在门口,玩泥巴。
这孩子长得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乌黑的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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