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德颇有落井下石的意思:“何止不怎么样,简直是判若两人,差得太远了。”
时经赋无奈地哼了一声,碰到自己在意的人,总会说出一些自己也想不到的傻话的。若是只有她听到的话,再傻也能笑一笑,顶多是事后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但是给别人听了去,想扇的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不该听到的家伙。至于多嘴的家伙,果然还是给一刀子,让他安安静静地在别的地方当一个美男子比较好。
一刹那间,周轻和冯景德两个人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寒意,连忙讪讪地笑了笑,打个哈哈就这么过去了。
周轻是习惯性地轻挑嘴贱,但冯景德则很冤枉,心说自己果然涵养还不够,没有山岳崩于前而不改色的魄力,竟然在这种时候跟时经赋不对付,也真是没有挑对时间,活该搞得现在灰头土脸的。
雪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是傻的,本来就觉得时经赋对她有点意思,如今再看的话估计还真是那个样子,不过她现在对于哪方面并没有什么想法,所以也就只能装傻哈哈笑了两声过去。
蔡明知这个时候没有时间理会好朋友的那点儿女情长,注意力依旧在现实的困境之中,已经在脑里开始谋划进路和退路,谋定而后动才是他的一贯作为,鲁莽地冲动行事刚才一次就够了,明明已经没有底牌,居然还留在那里看山崩地裂,现在想想也是有点厉害了。
前方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回来,龟蛇钱兽并没有离开,而是停留在那儿安安静静地呆着,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唯一能庆幸的是兽潮算是彻底瓦解了,就连跑出去很远的钱兽,都开始绕着弯子回到原来的地方。
希北风摸着下巴看向蔡明知:“话说原本兽潮会出现,也是因为你动了手脚,现在目测你的手段不奏效了,兽潮没了倒是挺合理的,只是你动用的办法别流露出去了,万一给有心人模仿一遍,哪天不清不楚地大家都被你坑死。”
蔡明知笑了笑道:“放心,那手段也不是想用就能用的,必须要某种难以寻得的东西做引子,如今那东西用光,方子也被我销毁了,除非别人机缘巧合也弄到这两样东西,否则无论如何都是没办法的。”
“是这样就好。”希北风还是有些狐疑,天知道蔡明知会不会留了个心眼,不过这也无所谓,他并不觊觎对方的东西,只要对方不再使用就好。
似乎知道希北风并没有相信自己,蔡明知不禁苦笑道:“就算别人再弄出来,估计也起不到同样的效果,我想里面应该还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否则的话兽潮不可能在今天晚上就爆发,更不可能规模如此之大,浩浩荡荡如江河一般,置身其中才觉自身渺小。”
希北风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了之前铁叔他们说的内幕消息,说是至少能白白捞个三天,想必应该不假,结合来看的话,蔡明知本人预测第四五天才会爆发如此兽潮的可能性很高,也就是说对方应该没有撒谎,如此倒是让他安心了一点。
要是许多人有办法做到诱发兽潮,他以后还怎么好好地在擎天城过日子,此次出来虽然经历了一点小惊险,但是小金龟已经出手,还是值得高兴的,至于它是进化成真正的神兽玄武,还是变成云烟城遗迹的掌控者,就跟他关系不大了。
钱兽这种生物,是经不住时间的消磨的。
当然,人同样也是。
他,也是。
彼此有过接触,日后各自淹没在时间洪流之中,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群人安安静静地在野外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日出的时候仿佛都重生了一样,大地上一片荒野,不再看到钱兽的身影,只有遍地的狼藉,残留的肢体碎块成为腐食动物最好的食粮,剩下的估计会化成大地的养分,而活人也就只剩下他们了。
并不是说其他人都死了,而是其他活着的人,都跑到了更远的地方,只有他们这一拨最晚离开的人,还留在这算是风暴中心的地方。
龟蛇同体的钱兽已经消失,据探子回报说,化成一道流光,扎进大地里之后,就完全消失了踪迹,一点儿气息都感觉不到。当时,其他的钱兽都安静下来,像是一夜狂欢后的人,带着些许的兴奋和一身的疲惫退场。
“终于结束了。”
周轻高兴得有点想哭,他的大少生活很快又要回来了,当然前提是蔡明知别搞什么幺蛾子,不过以这次的事情来看,估摸着是能消停一段时间,他也就不用陪太子了,接下来该运筹谋划的就是怎么解除茅依依和闵圣人的婚约,然后乘虚而入一举抱得美人归!
冯景德同样很是感触地道:“是啊,终于结束了。”
雪狐微微一笑,总算有惊无险,至于损失和收获都不重要了,反正结余多了是自家的,亏了的话过段时间跟恢复元气的蔡明知报销便是,总不能让她一个给人打工的兜底不是。
时经赋有些痴迷地望了雪狐片刻,心里的某种情绪愈加强烈,已经在琢磨着回去后是不是再主动直接一点,别整天弄些太文雅的东西,毕竟看样子雪狐对那种东西是完全不感兴趣,可怜了他满腹才华纵然施展开来也没有作用
蔡明知发话道:“现在先回猎人小镇。”
周轻楞了一下,心说这厮又来?顿时就急促地道:“猎人小镇都没了,你还去干什么?”
“废墟之下有宝贝。”蔡明知稍微有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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