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用她的奶子在他眼上脸上鼻头上磨蹭,停在他的嘴上。他想张口吮住,又觉
得不好意思。她用指头轻轻掰开他的嘴唇,他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也就不觉得不好
意思了,一张嘴就把半拉子奶头都吞进去了。她噢哟一声呻唤,就趴在他的身上扭
动起来呻吟起来,她又把另一只奶子递到他的嘴里让他吮咂,更加欢快地扭动着呻
唤着。听到她的哎哎哟哟的呻唤,他的那种鼓胀的感觉又蹿起来,一股强大急骤的
猛力催着他跃翻起来,一下子把她裹到身下,再不需她导引就闯进了那个已不陌生
毫不含混的福地,静静地等待那个爆裂时刻的来临。她说:兄弟你还是个瓜瓜娃!
”说着就推托着他的臀部,又压下去,往覆两下,黑娃就领悟了。她说:“兄弟你
不瓜,会了。”黑娃疯狂地冲撞起来,双手抓着两只rǔ_fáng。她搂着他的腰,扭着叫
着,迎接他的冲撞。猛然间那种爆裂再次发生……他又安静清爽地躺在竹编凉席上,
缓过气之后,他抓过自己的衣裤,准备告辞。她一把扯过扔到炕头,扑进他的怀里,
把他掀倒在炕上,趴在他的身上,亲他的脸,咬他的脖颈,把他的舌头裹进嘴里咂
得出声,用她的脸颊在他胸脯上大腿上蹭磨,她的嘴唇像蚯蚓翻耕土层一样吻遍他
的身体,吻过他的肚脐就猛然直下……黑娃噢哟一声呻唤,浑身着了魔似的抽搐起
来,扭动起来,止不住就叫起来:“娥儿姐!娥儿……”她爬上他的身,自己运动
起来,直到他又一次感到爆裂和消融。她静静地偎在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说:
“兄弟,我明日或是后日死了,也不记惦啥啥了!”
此后黑娃就陷入无法摆脱的痛苦之中。他白天和李相王相一块去翻耕麦茬地,
晚上同在马号里的大炕上睡觉,难得与小女人再次重温美梦,不能再二再三撒谎去
找嘉道叔呀!早晨他去扫院绞水的当儿,郭举人踢腿舞臂在院庭里晨练功夫,无法
与小女人接近。唯一可钻的空子,就是晚饭后他拎了泔水饮罢牛马送还空桶的时候,
在厨房里和小女人急急慌慌摸捏一下就做贼似的匆匆离去。
烦闷焦躁中,机会总是有的。麦茬地全部翻耕一遍,让三伏的毒日头曝晒,曝
晒透了,如落透雨,再翻耕一遍,耙耱一遍,土地就像发酵的面团一样绵软,只等
秋分开犁播种麦子了。包谷苗子陆续冒出地皮,间苗锄草施肥还得半个月以后。财
东家就给长工们暂付了半年的薪俸或实物麦子,给他们三五天假期,让长工把钱或
麦子送回家去安顿一下,会一会亲人,再来复工,此后一直到收罢秋种罢麦子甚至
到腊月二十三祭灶君才算完结。然后讲定下年还雇不雇或干不干,主家原雇长工原
干的就在过罢正月十五小年以后来,一年又开始了。郭举人在他们耕完最后一块麦
茬地那天晚上来到马号,摇着扇子爽朗他说:“前一阵子又收又种还要犁地,诸位
都辛苦了。明日个李相王相就可以起身,今年你俩一搭走,回去把老的小的安顿好
再来。目下地里没啥紧活儿,鹿相只要抚弄好牲口就行了。等你二位来了,鹿相再
回家。鹿相屋里有指靠,迟回去几天没啥。”黑娃巴不得如此安排。李相和王相当
晚灌好麦子,一夜竟然高兴得难以成眠,鸡叫三遍就推着木轮小车装着粮食上路了。
黑娃欢跃鼓舞,也无法人睡,俟到天色微明就去扫除绞水。吃早饭的时候,他大胆
抓住小女人的手,跳起来亲了一口,小女人吓得脸都黄了:“你疯了?”黑娃坐下
来说:“等着。金黑好机会。”他回到马号就喂马,连着喂过两槽草料把牛马和骡
子牵出来拴到树荫下,用扫帚刷掉牲畜身上的上屑粪疤,回头又给圈里垫了干土,
把水缸装满,吃罢午饭就躺下睡着了。后晌更加漫长,他素性背起大笼和草镰去割
苜蓿。
郭举人很赞赏他的勤快和主动性儿,也蹲下来往铡刀下放苜蓿。黑娃压着铡把
儿瞅着眼皮底下郭举人银白头发的大脑袋,心里忽然懊悔起来:郭举人待他不错,
早看得出他很喜欢他,让他陪他遛马,替他背上鸽子笼儿到这里那里去放鹁鸽,很
放心地让他一个人侍喂骡马,他却偷偷地把人家的小女人睡了!他的漫荡着欢愉的
胸腔开始冷寂,滋浮起一缕愧悔羞耻的灰败气氛……
随着深夜的到来,黑娃在马号里第一次独自一人过夜,浑身又潮起那种催逼他
翻墙跳院的yù_wàng了。他tuō_guāng了衣服用葫芦瓢儿从头顶往身上浇水,冲洗得清清爽爽,
就走出了马号的门。
走同样的路,翻同一道围墙,爬同一棵椿树,轻捷似猫儿一样钻进虚掩着门的
厢房。朦胧的月光下,炕上躺着玉雕冰琢似的ròu_tǐ。两颗同样焦渴的嘴互相濡沫,
两双都急欲捕捉对方的胳膊交缠在一起。黑娃已不再慌乱,也不陌生,小女人再不
说“兄弟你瓜瓜娃”的话,痴迷地陶醉在黑娃越来越熟练的爱抚之中。他们现在跨
越了羞怯慌乱和无知的障碍进入从容不迫的自由境界,接受对方的种种爱抚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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