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向他迫不急待要进入的理想的地域。他的腹下突然旋起一股风暴,席卷了四肢席
卷了胸脯席卷了天灵盖顶,发出一阵的伤的强光,几乎焚毁了。
孝文在盲目的慌乱和撕扯不完的羞怯中初尝了那种神奇的滋味,大为震惊,男
人和女人之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哇!这种秘密一经戳破,孝文觉得正是在焚毁的那
一刻长成大人了。他静静地躺着,没有多大工夫,那种初尝的诱惑又骚动起来,他
再不需她的导引暗示而自行出击了,他不一而足,反覆享受,一次比一次更从容,
一次比一次的结果更美好。他终于安静下来对她说:“这样好这麽好的事,你前三
天为啥不早说哩?”她已缠绵得难以开口,只是呢哺着贴紧他的身子……第二天晚
上吃罢夜饭,孝文向婆(奶奶)问了安就回到自己的厢房,脱鞋上炕。新媳妇说:
“你今黑不念书了?”他听出她揶揄的话味也不管了,抱住她的脖子贴着她的耳朵
说:“我想日你。快!”
白赵氏接受了儿媳仙草传达的儿子嘉轩要指教孙子媳妇的话竟然有点按捺不住。
三个孙子一个孙女都从她的牵引下挣脱了手,从她的火炕上像出窝的鸟儿一样飞走
了,只有三娃子牛犊还在靠墙的被筒里睡觉。家里的事情由嘉轩撑持她很放心,因
为耳朵半聋听不清晰,因此就不去过问。每天晚上嘉轩仍然坚持睡前陪她坐一阵尽
其孝道。她从早到晚坐在纺车前纺棉花,再把那一个个线穗儿拐到工字形的线拐上
去,交给仙草去浆线织布。她很明白地限制自己不再过问家事,只是单纯地摇车纺
线。她自己不觉察而仙草却早已感觉出来,她不说话是不说话,一说话就又直又硬,
完全不像过去那么慈和婉约了。她听了仙草的活,就觉得接到了最重要的使命,当
下从纺车下站起来走到孙子媳妇的窗外:“马驹家的到后头来,婆给你说话。”孝
文媳妇也在摇纺车,随之就跟着婆的脚后跟走进上房里屋。婆坐在太师椅上,孝文
媳妇怯怯地站在当面。白赵氏说:“你比马驹大。你十九他才十六。你身子披挂雄
实,马驹还是个树秧。你要处处抬协他。你听下了没?”孝文媳妇满口答:“婆,
我知道。我过门前俺妈也教导我,说要抬协他。他比我小我知道。”白赵氏说:“
那你给婆说,你到屋几个月了,你咋样抬协他来?”孝文媳妇说:“我天天早起叮
咛他,做活要可自家的力气,做不动的活甭硬做,小心伤了筋骨。”白赵氏问:“
你还咋样抬协他?”孝文媳妇说:“我天天黑间劝他少念会儿书少熬点儿眼,白天
上地黑间熬跟身子就亏下咧!”白赵氏仍不动声色问:“还有啥呢?”孝文媳妇说:
“我常问他想吃啥饭,再给婆说了,就做他可口的饭。”白赵氏再问:“还怎么抬
协他来?”孝文媳妇再说不出也想不到更多的抬协的事例,一低头又有了心计:“
婆呀,你说该咋样抬协你的孙子?俺小辈人不懂啥,你老多指教才好哩!”白赵氏
反问:“我说了你能做到?”孝文媳妇笑脸相迎:“婆说的话我不敢不做。”白赵
氏再问:“我说了你不恼?”孝文媳妇说:“我咋敢恼婆说的话?我再不懂规矩也
不敢不听婆的语。”白赵氏点点头:“那我就说——”孝文媳妇诚恳地说:“婆你
有啥尽管说。”白赵氏压低声一字一板说:“你黑问甭跟马驹稀得那么欢!”孝文
媳妇听到时猛乍楞了一下,随之就解开了被婆强调了重音的稀,是被婆脱淖牙齿漏
风泄气的嘴把那个最不堪入耳的字说转音了,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喇地一下红赤
了脸,羞得抬不起头来了。“话丑理端。”白赵氏不急不躁他说,“马豹十六还嫩
着哩!你要是夜夜没遍没数儿地引逗他跟你稀——把他身子亏空了,嫩撅了,你就
得守一辈子活寡!”孝文媳妇的头低垂得更下了:“婆……没有的事……”“看看
马驹的脸色成了啥样子?还说没有!”白赵氏紧逼不放,“婆跟你实话直说,那个
事跟吃饭喝汤一样,吃饱了喝够了不想吃也不想喝了,过不了一晌克化了又饿了也
渴了,又急着吃急着喝了。总也没个完。”孝文媳妇咬着嘴唇硬着头皮站着恭听。
白赵氏说:“我给你说,十天稀一回。记下记不下? ”孝文媳妇咯咯讷讷:“记下
了。”
当天夜里睡下,她一次又一次推开孝文的手。孝文先不悦意,接着就恼了,问
她咋回事,她就学说了白赵氏白天的训示。孝文说:“婆怎么连这事也管?”她说:
“她是婆嘛!”接着又给孝文劝说:“婆的话说得粗鲁可是心好着哩,怕伤你的身
子骨儿,你小。”孝文气躁躁他说:“既然我小,忙着给我娶你做啥?给我娶媳妇
就是叫我日嘛!不叫日就不要娶!我想怎么日就怎么日,想啥时候日就啥时候日!”
孝文一边气呼呼说着一边就做了起来,像是和婆赌气似的。
第二天,婆又把她唤进上房里屋。她这回有了充分准备。婆一见她就说她骗了
自己。她就向婆艰难地述说孝文不听劝阻,自己也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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